一年過去了,戰爭不僅遠遠沒有結束,而且顯然正在升級,並有可能成為一場更廣泛的衝突。
Tom Crean ISA國際執行委員會
(本文首次發表於2023年2月23日)
近一年前,可怕的烏克蘭戰爭爆發了,這是迄今為止歐洲大陸上自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最大規模的戰爭。總傷亡人數已達數十萬。烏克蘭東部和南部的一個又一個城市已被夷為廢墟。對平民人口的影響可謂是毀滅性的。在戰前的4000萬人口中,800萬人已經逃離烏克蘭,還有590多萬人在國內流離失所。世界糧食計劃署估計,在被譽為其中一個「世界糧倉」的烏克蘭,該國每三個家庭中就有一個家庭食物得不到保障。
國際社會主義道路從一開始就反對俄羅斯帝國主義的野蠻入侵,反對普京試圖剝奪烏克蘭甚至作為一個國族存在的權利。這場戰爭從一開始就成為日益主導我們時代的帝國主義間衝突的戰場,最直接的表現便是俄羅斯帝國主義和北約之間的衝突,而它本身就是更廣泛的中美帝國主義冷戰衝突中的一節。這場戰爭不僅遠未結束,而且顯然正在升級,並有可能成為一場更廣泛的衝突。
戰爭的各個階段
烏克蘭戰爭經歷了數個階段。在最初階段,俄羅斯軍隊試圖從數個方向入侵,進行閃電戰,奪取基輔並推翻烏克蘭政府。這些企圖全部失敗。在這之後,俄羅斯軍隊試圖利用殘酷的圍攻戰術鞏固他們在烏克蘭東部和南部的地位,並取得了一些進展。
然而,當烏克蘭軍隊在8月開始大規模反攻,暴露出俄方弱點,局勢發生了變化。他們奪回了東北部的哈爾科夫地區的控制,並繼續取得進展,直到俄軍於11月撤出南部的赫爾松。
從那時起,雙方都沒有取得重大突破。俄軍新動員的部隊在烏東地區佈下防陣。俄軍還發動了無情的無人機和火箭彈襲擊,目的是削弱烏克蘭的基礎設施,讓烏克蘭人民在黑暗中挨凍過冬。
烏克蘭東部頓涅茨克地區的巴赫穆特戰役被拿來和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的戰役比較,已成為衝突現階段的象徵,這是一場被稱為「絞肉機」的惡性消耗戰。儘管如此,在僱傭軍瓦格納集團的領導下,俄軍在一段時期內取得了一些進展(但也付出了巨大的生命損失),並可能很快控制該城市。
然而,澤連斯基政權及其西方帝國主義支持者越來越擔心,俄羅斯利用30萬新徵士兵發起的新攻勢可能會取得更顯著的進展,或者至少會使烏克蘭的另一次反攻大大複雜化。如果普京政權能夠守住它在烏克蘭東部佔領的領土以及克里米亞,那麼烏克蘭的新攻勢將不會像美國所希望的那樣對俄軍造成決定性的打擊。他們希望俄軍在進入談判之前處於明顯的被動,失去更多的地盤,甚至他們對2014年佔領的克里米亞的控制也受到威脅。
絕對不可否認的是,烏克蘭士兵出於保衛家園和城鎮的動機,並得到絕大多數民眾的熱情支持,而表現出巨大的決心,這也是擊退俄羅斯大軍的核心因素。但正如戰爭研究所(Institute for the Study of War)和許多其他人所指出的:「西方援助的模式強而有力地塑造了這場衝突的格局。」從協助烏克蘭阻止俄軍進攻基輔的標槍反坦克導 彈;到北約東歐成員國送來的大量蘇聯時期的武器系統和彈藥;再到運送更先進的西方系統,包括促進烏克蘭反攻的「海馬斯」高機動性多管火箭系統(HIMARS);都體現了上述這一點。從另一個角度看,烏克蘭與西方帝國主義越來越緊密的協作,抑制了任何由下而上的工人階級反抗元素,比如在扎波羅熱的戰爭初期,核電站工人和居民走上街頭與俄軍對抗。
總的來說,西方帝國主義從援助所謂的「防禦性」的武器,已經變成提供無庸置疑的「進攻性」武器——從標槍到佈雷德利戰車,再到現在的坦克。在戰爭開始時,拜登政府表現為非常擔心俄羅斯和北約之間爆發直接衝突。但它一直在穩步超越自己的「紅線」。在最近一次由美國國防部長柯士甸(Lloyd Austin)主持的會議上,50個國家政府的代表討論了武器提供的計劃。
事態螺旋般升級
在這場戰爭中,美國已經準備採取以前無法想象的措施。美國資深調查記者赫什(Seymour Hersh)非常有說服力地指出,美國海軍潛水員與中央情報局和挪威軍方合作,埋設炸藥並引爆了波羅的海底的北溪2號管道。該管道是戰前一項重要協議的一部分,讓俄羅斯向德國供應天然氣。倘若北溪2號全面投入使用的話,它將提供德國每年50%的天然氣消費量。
襲擊發生後,美國國務卿布林肯宣稱:「這是個巨大的機遇可以一勞永逸地消除(歐洲)對俄羅斯能源的依賴,從而使普京不再把能源作為武器來推動其帝國計劃。」因此,無論美國是否直接策劃炸彈襲擊,他們肯定樂見其發生,雖然他們極力否認,我們幾乎肯定美國有份參與。
隨著戰爭進入新的階段,西方國家,特別是美帝國主義決意需要走得更遠。因此,在2023年初,關於向烏克蘭軍隊發送作戰坦克的戲劇性事件上演了數週之久。德國政府迫於壓力,同意授權將德國製造、被歐洲軍隊廣泛使用的豹式坦克送往烏克蘭。然而,德國總理肖爾茨(Olaf Scholz)不會同意,除非美國也同意運送艾布拉姆斯坦克,從而為德國帝國主義提供政治掩護。
從波蘭到英國和美國的一系列國家現在已經承諾向烏克蘭派遣數百輛坦克,時間範圍從幾個月到一年或更久。但甚至在承諾提供坦克之前,美國就承諾為相當於兩個裝甲營的佈雷德利和斯特賴克裝甲車提供裝備。
然而,就在德國人同意派遣坦克並允許其他國家派遣豹式坦克的第二天,西方媒體立即喧囂起來:坦克將是不夠的!是時候派遣戰鬥機了!而最先進的西方飛機顯然仍是不在考慮,斯洛伐克已經承諾送出蘇製戰機。如果戰局變得對烏克蘭軍隊不利,我們可以預期這條和其他紅線也會被越過。
基爾研究所報告稱,從2022年1月24日到2023年1月15日,西方承諾(未交付)的各類援助總額超過1400億歐元。僅美國就承諾了443億歐元(472億美元)。
克里米亞問題
但升級的問題不僅僅是武器系統的問題。1月19日,《紐約時報》報道稱,拜登政府此前曾反對澤連斯基政權威脅對克里米亞半島發動攻勢,但如今已經改變了主意。
一方面,美國正在考慮支持烏克蘭軍方試圖切斷從俄羅斯到克里米亞的陸橋,該橋在2022年的入侵中被奪取,對供應烏克蘭南部的俄羅斯軍隊至關重要。但他們也在逐漸得出結論,除非普京政權感到其對克里米亞本身的控制至少存在真正的威脅,否則就不可能在談判桌上迫使其做出必要的讓步。
這本身就代表了事態的重大升級,攻擊這個自2014年以來一直被俄羅斯控制的地區,而當地大部分人口似乎已經接受了克里米亞是俄羅斯一部分這一點。我們支持克里米亞和烏克蘭其他少數民族社區(包括俄語地區)的人民,與烏克蘭人民一樣,有決定自己的未來的權利,不受任何乾擾、不被用槍指著做決定。
《紐約時報》令人欣慰地繼續說,「人們對克里姆林宮將使用戰術核武器進行報復的擔憂已經減弱」,但隨後承認,「就美國官員而言,他們說他們不知道如果烏克蘭使用美國提供的武器攻擊克里米亞,普京先生將如何反應。」
顯然,烏軍還不具備發動這種攻勢的條件,但即使拜登政府正在認真考慮這一事實,也說明瞭這場衝突的螺旋式升級。它繼續滑向成為北約和俄羅斯之間的直接戰鬥,而不僅僅是一場代理人戰爭。
戰爭的性質
我們不能脫離全球不穩定的新時代背景來理解烏克蘭戰爭。在如今這個時代,帝國主義之間的競爭和衝突比以前的新自由主義全球化時代要尖銳得多。這場衝突的帝國主義性質並不是它的唯一特徵,因為它還具有被侵略民族反抗外國佔領的因素,以及其他特徵。但說白了,烏克蘭人民的動能、苦難和鬥爭,已經透過對澤連斯基的支持,被西方帝國主義為達到自己的目的而「劫持」了。
俄羅斯政權越來越多地試圖打破北約的圍堵,在自己的後院和其他地方確立地位,正如它在敘利亞和現在在撒哈拉以南非洲所做的那樣。普京和中國的習近平在戰爭前就簽署了「無上限」的夥伴關係,這讓普京更加猖狂。普京政權還認為,美軍在2021年屈辱地撤出喀布爾,表明美國和西方帝國主義將無法有效地反擊迅速而成功的入侵。
然而,入侵烏克蘭是普京政權的一個重大失誤:他嚴重高估了自己的軍事能力,嚴重低估了烏克蘭人民的抵抗決心,也低估了烏克蘭軍隊自2014年以來的軍事訓練,更低估了西方帝國主義不接受俄羅斯勝利的決心,因為這將是對其利益和威望的重大打擊。
尤其是美國已經抓住了這場戰爭的機會,在全球範圍內重新確立自己的地位,借此加強北約和他們更廣泛的冷戰集團,不僅反對俄羅斯,而且也反對中國。在烏克蘭軍事行動升級的同時,美帝國主義也在對中國發動經濟戰,試圖切斷中國獲得高端半導體技術的渠道,從而阻止中國在高科技領域的發展。拜登政府要打擊俄羅斯,這在很大程度上是為了在台灣問題上向習近平發出一個非常明確的信息。美國現在還直接警告中國不要向俄羅斯提供軍事援助,說這將是迅速惡化的美中關係的一個嚴重問題。
西方帝國主義向烏克蘭國家提供的這種規模的「援助」,不可避免地是有條件的。帝國主義的武器必然帶有帝國主義的目的。當這場戰爭結束時,烏克蘭將完全屈從於西方的利益。他們將控制這個國家的資源,他們將使烏克蘭成為西方帝國主義的永久武裝前沿營地
隨著烏克蘭在軍事武器和資金方面越來越依賴西方大國,美國越來越多地在發號施令。但正如以色列前總理貝內特(Naftali Bennett)最近透露的那樣,即使在戰爭的早期,美國也進行了干預,阻止了他試圖在烏克蘭和俄羅斯之間進行停火談判的嘗試。
有一些左翼,比如瑞典和芬蘭的左翼黨,或者美國國會中的左翼「四人小隊(Squad)」,他們認為在烏克蘭資產階級國家與俄帝國主義的鬥爭中,我們應該毫不含糊地站在烏克蘭資產階級國家一邊,支持西方帝國主義武裝烏克蘭資產階級國家。他們認為這本質上是一場民族解放戰爭,並忽視或淡化西方帝國主義的作用。
這樣的立場代表了對美帝國主義的屈服,儘管美帝國主義已經無可爭議地衰弱,但它仍然是世界上最主要的帝國主義強國,是各地被壓迫者和工人階級的敵人。這將是接受拜登的說法,即這是一場 「民主反對專制」的鬥爭。
這些左翼人士把反動的澤連斯基政權描繪得很美好,卻無視其大規模的私有化計劃和反工會立法,這些立法取消了在員工人數少於250人的公司的員工(涵蓋70%的工人)與雇主進行集體談判的權利。除其他後果外,在這些公司中因工會活動而被解雇的工人將不受法律保護。
支持烏克蘭國家政權的邏輯,也必然代表支持美國進一步武裝起台灣,以抵御中國帝國主義的威脅入侵。最終,這將意味著如果在台灣問題上爆發戰爭,會在支持台灣人民的名義下積極支持美國、日本和其他帝國主義。顯然,這樣的戰爭在未來幾年是非常有可能發生的。
西方陣營的內部分歧
總的來說,美國為首的西方帝國主義陣營,其表現比起甚至大多數資產階級評論員的預期還要團結。然而,西方陣營中的分歧肯定是存在的。他們之間對於烏克蘭戰爭的預期結果,以及在與中國更廣泛的衝突中要走多遠,都有不同的看法。例如,德國和法國帝國主義的利益確實與美帝國主義的利益相重疊,但它們也有不同之處。
在過去一年中,波蘭和波羅的海國家等東歐國家以及英國在烏克蘭戰爭問題上的立場顯得更為主戰並親美,而法國和德國則有所猶豫。但在新的一年裡,歐洲的主要大國和美國實際上一直互相靠攏,而不是進一步分開。當然,這可能會再次改變。
在某種程度上,德國和法國已經有恃無恐,因為由於本冬較為溫和,歐洲預計的能源緊缺並沒有發生(至少目前如此)。歐洲對烏克蘭承諾的各種援助總額現在幾乎達到550億歐元。
當我們看到相距半個地球的德法軍國主義越來越自信的時候,日本的軍國主義也在抬頭,成為太平洋地區發展中的反中軍事聯盟的一部分。所有這些大國都在致力於快速擴張其軍事力量。這表明,烏克蘭戰爭是一個更廣泛的全球發展進程的一部分,即不斷增長的帝國主義衝突,以及隨之而來的民族主義、不斷增長的軍國主義和保護主義。
接下來會怎麼樣
戰爭目前看來還沒有那麼快結束,因為雙方都不打算進行談判。這顯示戰爭會拖上多月甚至幾年,並有進一步升級的危險和可能性。當然,普京政權也曾多次威脅要使用核武器。由於某些原因,這一點仍然是不大可能的。然而,正如過去一年充分證明的那樣,戰爭,甚至涉及擁核國間的戰爭,即使只使用「常規」武器的話,也會大規模升級。最主要的危險是,戰爭已成為北約和俄羅斯之間越來越直接的衝突,並且在地理上蔓延開來。
但是,持續戰爭的後果遠不止於此。這包括對全球糧食和肥料供應造成的災難性影響,還包括世界部分地區的大規模飢荒威脅。這一點在非洲之角已經開始。儘管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最近作出了比較樂觀的預測,但再過一年或更長時間的戰爭也將對脆弱的世界經濟產生重大的負面影響。
俄羅斯的失敗仍然是這場戰爭最有可能的結果,儘管澤連斯基政權和北約顯然擔心俄羅斯軍隊「還未窮途末路」。俄羅斯擁有更多的士兵和近四倍於烏克蘭的人口。它的經濟已經設法通過石油和天然氣的巨額收入來抵御嚴厲的制裁,它的軍工廠正在三班倒地運作。最新報告顯示,俄羅斯可能正準備在烏克蘭更大規模地使用其仍然基本完好和強大的空軍。而澤連斯基政權的擔憂反映在急於從西方獲得更多進攻性武器上。
俄羅斯的軍事失敗幾乎肯定會產生巨大的政治危機,並可能導致普京下台,儘管在短期內,鑒於俄羅斯左翼和勞工運動的疲弱,這可能會導致一個由民族主義強硬派領導的更加危險的軍事獨裁,而不是社會革命;但俄羅斯軍隊內部的可怕狀況和對戰爭的熱情下降也可能導致武裝部隊內部的大規模叛亂,這種情況類似於美國軍隊在越南發生的情況。
另一方面,最近的報告指出,由於政權的戰爭行為,烏克蘭軍隊的士氣正在出現問題。澤連斯基本人也承認了這一點。其他報告顯示,俄軍出現大量逃兵,他們不想被扔進巴赫穆特的「絞肉機」,這是可以理解的。同時有跡象表明,烏克蘭政權內部的關係越來越緊張,腐敗危機不斷發生,內閣遭遇解職。
如果當澤連斯基簽署的和約未能收復100%的 「烏克蘭領土」時,為了實現這一目標而接受大規模傷亡和破壞的部分民眾將作出激烈的反應。誰有可能領導這樣一場鬥爭?在這一點上,可能是烏克蘭的極右翼,他們會在這種情況下受益。但鑒於澤連斯基政權對勞動人民的惡性攻擊,也有可能重新出現階級鬥爭。
未來的前進道路是什麼?
戰爭的過程完全證實,在資本主義的基礎上,烏克蘭不能實現真正的獨立。這需要由烏克蘭工人階級領導、反對一切帝國主義勢力的革命鬥爭,與國際上意識到自己任務的工人運動連結。
今天烏克蘭缺少的關鍵因素是一支獨立的工人階級力量。一個問題是,如果這樣的力量領導反對俄羅斯佔領的鬥爭,它將如何武裝自己,因為西方肯定不會武裝它。工人階級領導的鬥爭將不僅僅是軍事性的,而是更根本的政治性的。這將意味著大規模動員民眾,在工作場所和社區組建工人委員會來組織鬥爭。今天的烏克蘭氾濫著武器,而工人階級是能夠找到辦法奪取這些武器的。
但更重要的是,烏克蘭的工人階級力量有巨大潛力以階級訴求把俄羅斯士兵爭取過來,因為俄羅斯士兵中有數十萬人是被迫參戰的義務兵!我們的目標是終結殺戮,向人民真正的敵人——基輔和莫斯科的寡頭,以及整個帝國主義——進行共同的鬥爭。
今天,戰爭販子坐上了駕駛座。但這種情況能夠也必將改變。在俄羅斯,一年前走上街頭反對入侵烏克蘭的左翼和自由派反對派面臨著強烈的鎮壓。儘管抗議活動被鎮壓,但大規模傷亡和強制徵兵在莫斯科和聖彼得堡等大都市中心之外的廣大人群中引發了巨大的憤怒和怨恨。
在許多北約國家,也存在著強烈的政治壓力,要求支持西方帝國主義的立場。瑞典和芬蘭對加入北約進行了無情的宣傳。在德國,一直在大力宣傳支持重新崛起的德國軍國主義。當然,在美國和英國也是如此。然而,民意調查顯示,對進一步升級的支持率在下降,對戰爭成本的質疑在增加。在美國,國會中的「左翼」,包括所謂的「四人小隊」(Squad),完全沒有提出獨立的立場,縱然是激進右翼提出了「反戰」的主張,但卻是建基在純粹的民族主義基礎上。
另一方面,在非洲的部分地區,在那裡,不僅左翼甚至當政者的部分勢力都支持俄羅斯和中國,認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戰爭對左翼和革命左翼提出了獨特的考驗。大部分的左翼,包括激進左翼,都完全沒有通過這個考驗。西方的改良主義左翼選擇在西方帝國主義背後站隊,而許多「極左」則為俄帝國主義辯護,認為俄帝國主義是「較小的惡」,甚至是所謂的「非帝國主義」國家。我們的立場是基於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李卜克內西、盧森堡、列寧和托洛茨基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所體現的一貫的反軍國主義、反帝國主義的國際主義傳統。今天的勞工運動,特別是其最有意識的成員所面臨的任務是建立一個工人和青年的群眾運動,反對戰爭,反對一切升級措施,反對兩大帝國主義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