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国大领导层自大屠杀以来的所作所为显示它与人民群众之间的鸿沟已是不可逾越的了。
魏兹曼・汉密尔顿,南非民主社会主义运动(DSM, 工人国际委员会(CWI)南非支部)。文章来自社会主义党(工人国际委员会英格兰和威尔士支部)的杂志《今日社会主义》
全副武装的南非警察枪杀罢工矿工的场景勾起人们对昔日残酷的种族隔离政权的回忆。然而,今天大企业们却躲藏在执政的非洲人国民大会(African National Congress, ANC)背后张牙舞爪。但是,当局的镇压却引发了一场大规模的群众运动。魏兹曼・汉密尔顿(Weizmann Hamilton)报告了这场工人斗争新进展的重要意义。
在七月底签署的一项为期三年的公共部门工会和政府之间的工资协议由于其历史性意义而使双方大为舒缓。在未来三年内避免出现类似于2007年和2010年间重复的大规模公共部门工人罢工的可能性,而近年来南非工人阶级中最具战斗性的行业也得以确保劳动力的稳定性。因此, 有人声称南非只有18年之久的民主制度下的劳动关系的有效性已被证实。
但是,两星期后在马里卡纳(Marikana)爆发了一场大地震,这对于劳动关系体制的信誉、解决劳资争端的机构、1994年结束种族隔离制度后实现黑人多数统治建立的劳资协商解决机制的根本性基础,都是惊天动地的一击。在马里卡纳,这正若一场高地草原雷雨所伴随的灿烂的闪电一般,将工人阶级和资本家之间、剥削者和被剥削者之间不可调和与不可逾越的鸿沟暴露无遗。 同样也将国家的角色暴露无遗,国家的武装团体是用来保护资本家的财富,而政府则是剥削和压迫工人阶级的主持人。
在南非西北省的勒斯滕堡(Rustenburg),工人的愤怒如火山岩浆般迸发出来流遍整个铂矿区。该省拥有全世界80%的铂金储量,但却由一些世界上最大的矿业公司所开采。在马里卡纳(Marikana)的温德考普(Wonderkop)警方血腥屠杀34名工人的暴行引发的愤怒正要吞没豪登省(Gauteng)的金矿区,而这是全国工业的中心地带。
2007年公共部门罢工产生相当的政治影响,这导致非国大准备召回时任南非总统的塔博・姆贝基(Thabo Mbeki),这开启了非国大自百年前成立以来最大的分裂。但这与因为马里卡纳反抗而导致的的矿工起义相比,其影响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这些惊天动地的事件所引发的影响导致对全国矿工总会(NUM),其母工会南非工会大会(COSATU)及南非共产党(SACP)的可信度产生影响,乃至直接影响到执政的非国大(ANC)本身。
2010年公共部门罢工首次一针见血地揭示了有组织的工人阶级与南非总统雅各布・祖马(Jacob Zuma)的派系间同牀异梦的婚姻是为资本服务的政治精英与资产阶级无情剥削的受害者之间完全错误的联姻。这是祖马政府首次展示其真正反工人阶级的特征,部长们鱼贯而出恶毒污蔑罢工工人是暴徒、罪犯和杀人犯。与大批解雇卫生健康行业工人(后来取消相关解雇)相伴随的是,威胁大规模禁止包括卫生,教育,警察和军队在内的公共部门工人罢工的权利。如果2010年在与公共部门工人的战斗中,非国大政府仍然剑未出鞘的话,那么今年在对抗马里卡纳矿工的斗争中它确实已经是亮剑出鞘。
残酷的公司
无论是在军事战争或民间冲突中(如矿区混乱的冲突所代表的情况),战争的第一个受害者就是真相。媒体、政府、老板、南非共产党(SACP)乃至最可耻的全国矿工总会(NUM)都加速开动宣传机器,声称警察的行动是自卫。这不仅被暴露是完全错误的,而且它还证明勒当局有意识刻意隐瞒但现在不可否认的事实:马里卡纳的大屠杀是有预谋的。
伦敦矿业公司(Lonmin)管理的残暴历史由来已久,它在其矿区内建立了一个虚拟的警察国家。私人保安部队和警察为矿山老板服务而不受惩罚。在大屠杀发生前的惨案导致六名工人、两名警察和两名保安的死亡,而这就是公司多年来培植的暴力文化的直接后果。
伦敦矿业公司(Lonmin)公司的前身是臭名昭着的以伦敦为总部的伦敦-罗德西亚矿产和土地有限公司(London Rhodesia Mining and Land Company Limited, Lonhro, )。甚至英国保守党的前首相希思(Ted Heath)于1973年在下议院会议期间也将其描述为“是资本主义让人并不愉快和不可接受的一副嘴脸”。博茨瓦纳的新闻网站“记者”Mmegionline(8月24日)指出,伦敦-罗德西亚矿产和土地有限公司(Lonhro)的总裁泰尼・姆罗兰在剥削非洲劳动力的同时,将腐败散布到整个非洲大陆。
这次罢工的起因是,由于没有集体谈判和统一的薪金规定,公司老板决定给特定群体的工人提高薪水,以防止他们如传言说的跳槽到其他提供更高工资标准的公司去。这一加薪行为违反了资方与全国矿工总会达成的2年期的工资协议,该协议有效期将到2013年年底结束。见此情景,资方显然试图制造分裂,2年有效的协议被置之不理显然预先得到全国矿工总会(NUM)明显的默许。而工人独立行动提出了一个单一标准薪水的诉求以团结员工共同对付老板。而全国矿工总工会(NUM)面对这些事态发展无所作为而激怒了工人,并重新揭开去年与伦敦矿业谈判时全国矿工总工会(NUM)背叛工人的创伤。因此工人们成立了一个独立于全国矿工总工会(NUM)的委员会。
在2011年全国矿工总工会(NUM)选举新的工会代表期间,工人投票罢免了大多数的旧委员会的工会代表,取而代之的是他们所钟意的候选人。而全国矿工总工会(NUM)地区办公室以“违反制度”为由拒绝认可选举和承认新成立的委员会。而且,全国矿工总工会(NUM)地区办公室的领导人不是试图与工会成员一起解决问题,而是通知公司管理层新的工会代表架构尚未得到认可。当管理层拒绝与选举产生的委员会谈判时, 工人拒绝管理层违背的民主意愿而向工人发号施令,管理层试图指定谁该被选举为工人代表,谁不该被选举为工人代表。之后,工人发动了罢工。 全国矿工总工会(NUM)与罢工保持距离,9,000名工人因为罢工被非法解雇。而全国矿工总工会(NUM)的领导人躲在一辆警方的装甲车向工人们发表演讲,而且无视工人要求他们走出来面对工人的要去,这更进一步激发了工人的愤怒。
准备一决高下
传说中今年夏天的劳资纠纷是因为全国矿工总工会(NUM)与分裂出去的矿工与建筑工人工会(Association of Mining and Construction Workers Union, Amcu)竞争所致,但事实与之相反。罢工委员会是独立于这两个工会而独立建立起来的。事实上,大屠杀前第一次枪杀事件的发生正是独立的罢工委员试图接近全国矿工总工会(NUM)与之讨论统一行动时发生的。两名独立罢工委员会的代表被从全国矿工总工会(NUM)办公室方向发射来的子弹枪杀。警察和私人保安被部署以压制独立工人委员会和防止罢工发生。而警察和保安遭到枪杀的具体背景情况仍不清楚。尽管这样,枪杀事件被当作借口用于丑化工人,宣扬他们嗜血和蓄意制造愚蠢的混乱。
由于工人们认识如果待在矿区内将易于受到攻击,所以工人们决定将离开矿区,并占领温德考普(Wonderkop)山区。换而言之,这是自卫行动,而不是攻击行为。但是,工人在惨案发生前数天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是他们的弱点,他们决心为了维护团结而导致诉诸迷信的仪式和使用姆提(Muti, 一种传统医药)。其目的是要传达一个坚定决心的信息,即在面对管理层和警察的威胁时,他们会坚持自己的立场,而不是与许多人相信的,姆提(Muti)可以使他们隐身。
管理层傲慢强硬的态度和轻蔑的解雇工人的要求,加之矿区保安挑衅性的部署和此前的枪杀事件,都预示着一场血腥的摊牌正在准备之中。工人用他们自己可以支配的东西武装自己,这些都是所有工人在罢工中经常使用的传统武器,而几乎算不上是战争武器。他们有一个简单的诉求:管理层出面会见他们,并回应他们的不满。
8月15日,公众压力迫使公司管理层、全国矿工总工会(NUM)和矿工与建筑工人工会(Amcu)不得不在国家广播电台现身,并公开同意第二天开始谈判,甚至宣布他们已经有一份待讨论的方案。在决定命运的这一天,管理层比约定的时间晚90分钟到达会场,而且根据矿工与建筑工人工会(Amcu)的说法,管理层宣布不会有谈判,并且冷酷地表示,“现在事件掌握在将军的手中。” (目前南非警察正在进行种族隔离式的重新军事化,而前警察总监贝其・策勒(Bheki Cele)一直宣扬格杀勿论的哲学,他已因腐败落马。)
矿工与建筑工人工会(Amcu)的领导人做了最后一次徒劳的努力,试图说服工人们从山上下来,警告他们将要血流成河。事实上,当矿工与建筑工人工会(Amcu)领导人会见工人的时候,
大屠杀已进入倒计时阶段。矿工与建筑工人工会(Amcu)的领导人说他们是在与高级警官进行漫长的谈判之后,才被允许离开山区。大屠杀的策划者已准备开始屠杀,而矿工与建筑工人工会(Amcu)领导人也被包括在内。当矿工与建筑工人工会(Amcu)领导人撤离山区不久,大屠杀开始了。
大屠杀经过
很显然,用血流成河的屠杀来终结罢工的决定已作出。这不可能是伦敦矿业公司(Lonmin)或者警方单独决定的。政府的最高层显然参与相关决定。这一单一行动暴露了资本主义统治的阶级基础的本质:警察是资本家财富和权力的保护者,而政府则是老板们剥削工人的政治辩护人和同伙,工会领导人则是代表工人而束缚他们手脚的政府与老板们的合作者。由于这一行动,人民群众幻想的与非国大政府连系的脐带被切断了。
日益暴露的消息显示主要的屠杀发生在当地摄像机正对的300米远的地方,工人逃到这座更小的山丘上。有证据表明,当他们举手投降时,遭到枪决式的枪杀,或者是在逃跑中,被击中后背。
工人手里至多只藏有一支手枪,可能是几天之前从矿区被解除武装的警察或保安人员那里获得。除此之外,工人只有短的潘加刀、圆头大棒、粗皮鞭等传统随身携带的工具,这对装备自动武器的警察不构成任何威胁。而全副武装的警察装备有装甲车、直升机、催泪瓦斯和部署带刺铁丝网的机器,他们发动这一行动的目的就是清洗山丘地区,迫使工人回去工作,从而破坏罢工。
这不是一时冲动的结果,而是事先预谋的。带刺的铁丝网布置有意留出一个小小的空隙,从而诱使工人冲向这一空隙。而那些这样做的工人在警方的枪林弹雨中倒下。其后警方甚至将工人们企图从山上逃离描述为试图攻击警方。
阶级战争已宣战
伦敦矿业公司(Lonmin)的罢工是发生在行业处于日益严重的危机的背景之下。全球经济放缓已导致汽车行业出现危机,而产能过剩导致相当于美国市场规模的汽车生产能力闲置。铂金的冶炼完全取决于汽车行业的催化转换器的需要,因此不可避免地导致损失。供应迅速超过需求,由于投机商的贪婪加剧了铂金供大于求的情况, 导致铂金价格下跌至只有历史最高峰的50%。伦敦矿业公司的股价已严重下挫,公司将无法完成今年的生产目标。
然而,现实真相是因为停止生产已经改变了供需之间的平衡,导致铂金价格的上升。从这个意义上说,公司并没有因为停止生产而受到威胁。那么为什么管理层、警察和政府觉得有必要粉碎罢工?原因是工人发动一场罢工,其挑战的远不止是针对他们的剥削。他们正在反对整个体制和精心设计的集体谈判的制度陷阱,这一陷阱利用无尽的程序上的技术性问题避免工人进行“无保护的”非法罢工。
如果罢工没有按照程序进行就是非法的。由全国矿工总工会(NUM)和管理层签署的既有的两年工资协议被签字双方和工人所忽视。工人们拒绝认可全国矿工总工会(NUM),并指责他们是管理层的走狗。从全国矿工总工会(NUM)的角度来看更糟糕的是,自卫的工人用传统的武器把自己武装起来,但是这些武器至多只有在近战肉搏时才有用处,它们更多是团结、决心和战斗意志的象征。整个依赖于持续剥削工人的压迫制度处于危险之中。老板被激怒了,因为工人尽然如此“忘恩负义”,不再甘愿在锁链的束缚下行动,不再甘愿生活在悲惨之中,不再甘愿被当作奴隶对待。
这不是一场单纯为争取工资的罢工。这是一场手无寸铁的起义。这就是伦敦矿业公司(Lonmin)的老板和整个采矿业乃至更大范围内整个资产阶级对罢工的看法。南非《商业日报》(Business Day)8月17日发表了一篇与众不同的社论,向马里卡纳矿工宣战发动一场阶级战争。文章以清晰的语言说明工人行动的政治含义,以及为什么它是不能容忍的。它呼吁整个资产阶级实现阶级团结。不同于寻常使用的委婉语气强调跨阶级的所有南非人民团结的共同利益,从而强调努力实现共同富裕,
社论以直率的语言率谴责伦敦矿业公司(Lonmin)管理层的不作为:
“面对这一棘手的问题们,伦敦矿业公司需要成为解决方案的一部分。这并不新鲜。新成立的矿工和建筑工人工会(Amcu)在铂矿行业中正一个矿接一个矿地缓慢脱离久负盛名的矿工全国总工会(NUM)。这一事实自身应该足以使整个南非的政治界提高警惕。全国矿工总工会(NUM)是考虑周到的,全国工会运动的中心。例如,前全国矿工总工会(NUM)领导人现在身为商人的西里尔・拉马福萨(Cyril Ramaphosa)和南非副总统莫特兰蒂(Kgalema Motlanthe)都是从该工会出来的。作为一个工会,它在通常喧嚣而冲动的运动中是一个强大的理智的声音。”
“它赞赏和重视私人资本与实力雄厚的公司。无论身在何处的商业企业应该希望该工会能找到一种方法有效地保卫它自己免受矿工和建筑工人工会(Amcu)的攻击……首先,罢工表面上是为了工资问题,这个问题既不是警察也不是工会可以解决的。其次,商业企业只是为了它自己的利益,也需要在南非目前这一危机的时刻坚定地站在一起好好筹划。”
“这场罢工和星期四发生的悲剧将伴随我们一段很长时间。它说明我们新社会在很多层面上处于一场失败之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与黑人多数统治体制(其中包括全国矿工总工会(NUM)、执政党非国大(ANC)和南非总工会(COSATU)的领导人们)相伴随的是大多数黑人仍然身处边缘化、贫穷和绝望之中。”
“矿工和建筑工人工会(Amcu)是在特兰斯凯地区的蓬多兰(Pondoland)乡野的啤酒和篝火中孕育诞生的……那里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止矿工和建筑工人工会(Amcu)的发展。这意味着需要在较高的层面上寻找到解决暴力问题的解决方案。对于
全国矿工总工会(NUM)、南非总工会(COSATU)和执政党非国大(ANC)自身而言,它不得不认识一个令人极不舒服的真相,在这片土地上有一个强有力的机构,它们对此几乎很少有或根本没有影响力,而其本身也几乎很少或根本没有表现出对这些力量的尊重。”
权力架构的断层
在这里,资产阶级用直白无误的语言表达了它们如何看待34人被杀所导致的局势,甚至没有在纸面上伪善地撒下鳄鱼的眼泪。他们所担心的是,马里卡纳工人会威胁到民主南非大会(关于废除种族隔离政权的谈判,the Convention for a Democratic South Africa: the negotiations to dismantle the apartheid regime, Codesa)所建立的整座大厦。这带来的制度安排是将资产阶级专政和对工人阶级的剥削隐藏在非国大(ANC)、南非共产党(SACP)和南非总工会(COSATU)所组成的伪装的民主面具之下。在血淋淋的300秒中,“民主的”警察用毫无意义的野蛮暴力将这面具彻底撕去。
因对于蔓延中的罢工的偏执与恐慌,南非政府、南非总工会和南非共产党试图指责被开除的前非国大青年团主席朱利叶斯・
马莱马(Julius Malema)煽动工人和破坏国家稳定。他们还指责他会见心怀不满的士兵,威胁国家安全。因此,所有的军事基地都处于全面戒备中。但马莱马指出,他外出是为了挽救非国大,而不是为了毁灭非国大。他说,如果他没有参与进来,那么政治真空就会被其他拥有完全不同的政治议程的力量填补。
马莱马关注的是12月将在满光(Mangaung)召开的非国大大会并为此准备,为了总统继任人的问题,非国大内部已经陷入彻底分化中。它已经陷入了一个虚拟的内战和派系纷争,其程度远远超过前非国大总统姆贝基下台时的情况。马莱马希望能通过会议基层代表而恢复自己的职务。由于非国大内部的对立如此之深,这导致不能排除出现类似于2007年时的另一场分裂,当时的分裂导致出现人民大会(Congress of People)这一组织。然而,无论12月会议的结果如何,对于工人阶级而言将没有什么区别。
由于整个非国大领导层自大屠杀以来的所作所为,它与人民群众之间的鸿沟已是不可逾越的。《商业日报》(Business Day)可能指责矿工和建筑工人工会(Amcu)。但是真正的目标并不是矿工和建筑工人工会(Amcu)。它的出现仅仅是一种偶然现象,而并不意味着真正的为工人提供的替代选择。正如列宁所说,《商业日报》显然是在隔山打牛。它的目标是工人阶级。而非国大( ANC)已经证明它和资产阶级一样对工人阶级充满恐惧和厌恶。
南非民主社会主义运动(DSM, 工人国际委员会(CWI)南非支部)在马里卡纳矿工的斗争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帮助建立的的勒斯滕堡工人和社区论坛。为马里卡纳矿工和和遭到安全部队枪击伤亡的遇难者家属争取正义的斗争是重中之重。必须提升对伦敦矿业公司(Lonmin)、警察和政府当局的压力。民主社会主义运动(DSM)成员提出在勒斯滕堡举行总罢工,随后发动全国大罢工和游行。必须最大化国际上工人和社会活跃分子的压力。工人中对于民主社会主义运动(DSM )的提议产生热烈反应,这表明在南非建立一个遵循社会主义纲领、保护劳动人民利益的群众性工人政党具有巨大的发展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