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强独裁和镇压被视为维护政权统治的唯一途径
裘青 社会主义行动
在香港反送中抗暴运动继续之时,习近平于澳门政权移交20周年之时访澳,其在澳门的发言引起多方揣测是否含沙射影,意图警告香港民众。
早在习近平访澳前不久,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栗战书在一次座谈会的发言尾声脱稿发言,言词间更露骨地指特别行政区不存在“脱离宪法的『宪制』”与“脱离宪法的『法治』”,“中央对香港和澳门的要求也是一样”,而令人感觉到中共将借澳门政权移交20周年一事指桑骂槐。
习近平在“回归晚宴”上的发言中,特别赞扬澳门所谓“成功实践一国两制”、“自觉维护宪法和基本法权威”、“自觉抵制外来干扰”云云数点,甚至出现发言时口误将澳门错植为“香港”,因而被视为对香港局势的回应和警告。自反送中抗暴运动爆发之初,中共及香港建制派就一直将宣传口径设定于“外国势力阴谋”论上,又称五大诉求“违反一国两制”、“挑战中央权威”等,因此习近平的发言自然被理解为实质上针对“隔离埠”的香港。
此外,中共亦认为香港群众运动其中一个原因在于香港未就23条立法所造成。香港建制派政客叶国谦出席港台节目时认为中央对此“非常介怀”,又称香港政府应为立法采取更积极主动的行动,同时又有多方流言指政府将准备明年立法。
同时,在习近平发言中所称的“爱国教育”亦令人联想到近期教育局借教师参与反送中运动而被捕一事大造文章,甚至以“使用不当教材”,乘机将遭滥捕的教师停职。教育局亦杀气腾腾的向各学校发信,要求校方“更严厉处理”被判刑或被捕的教学人员,更扬言“考虑对更严重个案取消教师注册”。这一系列的手段与习近平讲话不谋而合,教育界中的白色恐怖气氛已开始弥漫。可以想象,林郑政府为了向习近平赎罪邀功,将有机在未来借故清洗教育界,包括卡紧大学拨款、清洗教师队伍、以致重推国民教育。
故然,将香港群众的不满和反抗归咎于“23未立法”、“国民教育缺失”故然令人啼笑皆非,而假如政府当真打算明年启动立法或重推国民教育更是匪夷所思,但中共习近平和林郑政府在整场运动中早已一次又一次地显示出自己的愚蠢以及对形势的惊人误判,自欺欺人地相信了自己编织的宣传谎言,令建制派在早前的区议会选举中遭毁灭性打击,整体局面至今无法收拾。主要是由于中共政权对港澳的政策实际上是取决于中国国内情况,中共忧虑放松任何一地的镇压都会变相鼓励中国的民众效法,令抗议活动蔓延到内地城市。因此加强独裁和镇压被视为维护政权统治的唯一途径。
“政治稳定”
习近平反复赞扬澳门的“稳定、团结、不内耗”,内地官方媒体及外围喉舌甚至直言与“桀骜不驯”的香港相比,澳门是“乖孩子”。然而澳门的所谓“政治稳定”代价是近乎明目张胆的腐败和低下的行政效率,澳门政府廉洁程度由2018年的36.4下跌至2019年的33.2分,较内地的49.1分还低。选举投票过程中亦几乎是公开地进行操纵,种票买票等在香港只能偷偷摸摸进行,在澳门却几乎是公开行动。而最近开通的澳门轻轨项目更是将上述问题充分地揭露,第一阶段仅仅9.3公里长的路线工程竟花费整整近八年时间。而工程造价估算由最初的42亿元,超支至2017年底的164亿元,且尙未封顶。加上工程的规划混乱,“边造边改”,以澳门仅60万人口而言这工程成本这项目被视为“世纪大白象”。
经济上,澳门经济亦绝非习近平所称的“欣欣向荣”,在面临全球资本主义危机环境下,澳门今年第三季GDP按年已下跌4.5%,比香港下跌2.9%更为严重。其中博彩业的收缩直接导致了澳门政府财政收内大减,假如经济下行情况持续,澳门政府每年对全民的现金津贴以弥补公共服务缺失和收买人心的举动可能将难以为继,积压多年的民众不满一旦爆发,其效果可能比香港更为猛烈。
彭博社最近的一份报告质疑澳门青年是否如外间印象般“政治冷感”。报告引述了一位参与香港反送中运动的21岁大学生称:“我认为澳门的经济并不是那么稳定,因为自香港抗议活动开始以来,赌博业的收入逐渐下降。”除了抗议活动之外,更大原因在于中国经济放缓和中美贸易战的影响,减低了赌场收入,而这些都不是短期问题,因此未来的博彩业将更不稳定。
而在政治上,澳门这“乖孩子”即使已“充分维护中央权威”,落实了23条、国歌法,推动了国民教育,但对政治权利的钳制却丝毫不见放宽,根本无意开放普选权利,甚至出现进一步收紧之势。不仅紧随中共懿旨拒绝外来人士入境过境,默许入境旅客在港珠澳大桥被中共绑架“送中”,更借修订《民防纲要法》订立所谓“谣言罪”,以图抢先在未来群众运动爆发之前收紧言论自由。
然而这些打压民主权利的手段在群众的力量前根本不堪一击,一如香港的《公安条例》和《反蒙面法》无法阻挡群众一样。中共为了粉饰太平,对内宣传上掩盖官僚和专制的无能而急需将澳门塑造成一个“正面形象”。但未来的政治经济危机将再一次粉碎这些谎言。香港群众在运动中正渐渐意识到工会组织的重要性,未来澳门的群众斗争亦将经历这一阶段:工人将握著社会运作的实质力量,有组织的工人罢工是对抗专制最有力的武器。并有必要建立起社会主义工人运动,与香港、大陆和国际工人阶级联系起来,争取工人的经济和民主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