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炎与资本主义:双重阴影下的中国医疗

有些人认为这只是武汉的个例,其实武汉的乱像是中国官僚体系的一面镜子

Jack W 中国劳工论坛

“在武汉……只是一旦家里出现病人,就会一片糟乱。到底是传染病!而且医院资源只有那么多。市民其实也知道,就是医生自己的家属生病,如若不是重症,也住不进医院。……要去面对一些残酷:挣扎、死亡以及各种不准的指令。我也觉得非常无奈。”这是武汉作家方方写的武汉封城日记的片段,某种程度上反映了今年较早时疫情下的武汉医疗的状况。日记发表后方方却因为“较为负面,不传达正能量”,被中国网络民族主义“粉红”群体所大肆攻击。(方方的日记里写到的状况与很多独立的报道类似,而与官方宣传则截然相反。虽然中国劳工论坛不认同她的政治立场,但不认为她的描述是虚构的。)

在1月底武汉宣布封城之后,武汉乃至湖北的医疗资源瞬间告急,随着新冠患者人数增加,湖北医护人员超负荷工作,并严重缺乏个人防护设备,包括口罩、护目镜和防护服。

由于防护设备严重短缺,武汉医护人员们甚至重复使用一次性口罩,用垃圾袋自制防护服,这让医务人员面临着被感染的巨大风险和心里的巨大压力。福建医科大学、长安大学等的团队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发表的研究论文显示,据不完全统计,截至2020年4月3日,中国共有23名卫生保健专业人员死于新冠肺炎。由于人们的恐慌所导致物资大量囤积,中国其他地方的医疗物资也处于短缺状态。网购平台上的廉价医用外科口罩基本告罄,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下的一些人却趁此大发国难财,两个N95口罩就卖到了上百元,这更让疫情期间停工而失去收入的工人阶级雪上加霜。

官僚控制下的医疗体系

武汉医疗困境以及今日世界性的灾难的起因就要追溯到今年年初中共对于疫情消息的封锁。认为“稳定压倒一切”的中共政府害怕任何的“不稳定”因素。

疫情最初,李文亮医生于2019年12月30日在自己微信与同行交流,首先向外界披露疫情,后来被称为疫情的“吹哨人”。他1月3日却辖区派出所因其“在互联网上发布不实言论”提出警示和训诫。

疫情早期,在已经有明显人传人的证据的情况之下,第一批来武汉专家组中的王广发却告诉公众:“人不传人,可防可控”。结果在1月16日自己被确诊肺炎的信息给了做出轻率结论的他一记耳光。

2月1号出现在武汉红十字会的一辆为领导提取口罩的公务车辆再度引发网民愤怒,接着又爆出了红十字会的更多丑闻。处于抗议第一线的协和医院只领到3000只口罩,而武汉一家莆田系医院却领到了1.5万个n95口罩。募捐款项和物质的使用效率也引发质疑。据‘新京报’报道,一方面医院口罩紧缺,另一方面大量物资堆放在武汉红十字会的仓库里,导致大量捐赠款物不能及时得到使用,而各个医院又不得不各自求援。

有些人认为这只是武汉的个例,其实武汉的乱像是中国官僚体系的一面镜子。官僚控制下的医疗体系缺乏透明度,对这场全球性的灾难难辞其咎。医疗体系的市场化改革更是模糊了医院治病救人的初衷。

截止4月28日,全球新冠肺炎感染人数接近300万,在中国疫情得到初步控制的同时,在西方发达国家开始大规模流行。但我们不能因此得出中国医疗体制优越这种结论。中国始于上世纪90年代的医疗体制市场化改革是仿效西方的,中西方医疗体系实为大同小异。而这次蔓延全球的灾难更是给市场化医疗体制敲响了丧钟。

为了度过这场危机和迎接更好的未来,社会主义者认为医疗部门需要废除官僚资本控制,实现民主公有化;寄生在医疗系统上牟取暴利的药剂行业也应民主公有化。防疫工作需要在工人民主的监督下实现公开透明;。并提高完善高风险下的劳动者的待遇和劳动保障。新冠肺炎疫症将会说服更多人要为社会主义新社会而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