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学岭 & 蔡柏沂 国际社会主义道路(台湾)
2025年9月23日桦加沙台风暴雨导致花莲马太鞍溪堰塞湖溃坝,泥水流入光复乡,造成至少18人死亡与多人受伤、失踪,背后是中央到地方政府对极端气候的轻忽。
县府虽称有广播,灾民仍控诉在灾害来临前,仍未收到疏散通知。从湖水出现溢坝到洪水冲入居民区,中间有整整70分钟,足够让大部分居民紧急逃离以减低伤亡,但却没有发出过任何有效警报。国民党执政的花莲县政府转而抱怨中央疏散通报不周,但就算没任何通报,溃坝势必带来的巨灾是众所皆知。国民党官员早知洪灾威胁,没在聚落上游监控、做好最大准备(包括疏散行动不便者和重听老人),却侥幸听信中央对洪灾“无立即溃堤危险”的低估。
民进党政府的人祸没有更少,实际上,堰塞湖在7月21日就因薇帕台风而形成,因桦加莎台风强降雨导致溃坝,9月23日就有约6,800万吨泥水倾泻至聚落地区。中央政府自称都在监控,找专家背书无法拆坝,只能加强疏散。若真如此,民进党也早知国民党和自己一样腐败,却闭眼将疏散任务全丢给地方政府,他们也是这场灾难的共犯。
灾后爆出民进党内部群组中,立委王定宇提议将责任推卸给地方政府:“建议透过媒体、第三方释出澄清且具杀伤力消息,以利友军、本党委员和政务人员接着反击。”蓝营立委傅崐萁则假装为民发声,批评民进党没有善用预算治水。危机到来时蓝绿都暴露了自己无能,第一时间寻求推卸互骂,让更多民众对两方皆感到愤怒失望。这两阵营都倾心于利用这场危机,以此作为他们进行反动政治权斗的工具。
这种失望转化成了灾后的9月27日至29日连假期间,累计已有至少10万名来自全国的“铲子超人”志工主动前往灾区协助清淤复原,其中包括结队的移工。尽管有仓促集结的志工,但现场人力与物资未得到善用,反而现场物资堆积、志工一度无所适从,政府甚至阻挠食物捐赠。基层民众的无私行动与本能令人钦佩;还需要的则是民主组织。
群众的愤概还必须转化为建设独立于所有亲资本主义政党的建设工人政治力量,即工人政党,透过争取对经济的民主控制,阻止更多名为天灾的人祸,这是结束气候破坏的唯一途径。因为从去年台湾南部洪灾、近期美浓盗采河砂,到长年花莲亚泥炸山,是从中央到地方、从蓝到绿的劣迹,这源自他们都亲资且将基层劳动群众视为草芥的官僚本质。
在台湾,前十大碳排放企业就占了全国总排放量的40%,富豪与官僚独裁地控制着这些产业而跻身世界碳排共业,并给台湾和全球劳动群众带来暖化和空前剧烈的台风,如气象学家梁荣武指出,由于全球平均气温上升,热带气旋因海水变暖吸取更多能量,使超强台风和降雨比例将会比过去和现在更多。这些灾难由资本主义追逐利润的破坏性制度所引发,而且未来只会变得更加严重。
根据世银报告,2050年全球将有超过2亿人因气候变迁被迫离开家园,花莲许多灾民农田被淹没、房屋被掩,是基层劳动群众承受最严重灾害代价的活生例证。
政府给农户的农贷免利只有一年,给灾民的房租补贴最多也只有1年每月1万8,000元,而这些钱杯水车薪。政府对灾民如此吝啬,却对财团十分慷慨:银行家继续利用群众对灾害和意外的恐惧兜售保单,建商屋主能轻易驱逐因天灾巨变或经济海啸陷入贫困的租户。
由于在资本主义的条件下,灾民就像所有台湾基层民众一样,迫迁往往意味着失去工作生计,以及在长照等公共资源匮乏的条件下极度仰赖的社区互助网络,这使得居民更不信任并反抗政府以“安置”之名将他们从满目疮痍的家园中赶出来。
一个真正支持灾民的方案,需要由公帑全额并加大投资,支持安置住宅、食物、长照、医疗(包含心理支持)和所有生活所需,这些资源不应以删减其他公共支出为代价,而必须建立在控制大财团、空置房产与亿万富豪腐败财富,作为今后的灾救基金。在这样的基础上,原汉基层居民能够透过集体的民主讨论,确保原住民族在灾后可能更加依赖的部落自治权,并决定如何重建社区。
资本主义及其政府不会记取教训,工人阶级必须独立于资方和政府,跨产业组织防灾委员会,践行征用资方和政府资源以保障劳工与民众安全的民主权利;青年、工人与原住民需要并发起气候罢工,要求民主公有化能源、建筑、银行等关键产业,以治理山洪与加强防灾设施、推动绿色转型,阻止资本逐利无尽碳排,以民主社会主义挽救被资本主义灾害笼罩的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