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2025年:这一年针对女性的暴力令人胆战心惊 我们该如何反击?

siku 国际社会主义道路(台湾)

今年7月,因不满妻子声请保护令,在审判庭结束后,谢姓男子开车冲撞妻子及小姑,将人撞飞、拿刀追砍及用铝棒殴打,造成两人死亡。类似事件也发生在另一名女子身上,曾因家暴受害而提出保护令声请,7月29日刚声请通过,隔天即在工作场所附近遭前男友割喉杀害。政府吝于无条件地给予保护措施,在就业、住房与托育等各方面皆无法充分受保障的条件下,受害者被迫留在危险及暴力的环境中,即便想逃离,亦无法匿名且自由地迁居,只能声请“保护令”,但在现行制度下而这往往意味着必须待在早已曝光的生活圈中且面临长期无人看守的困境,独自面对暴力和死亡威胁。

台湾自七月至九月女性遭杀害的事件一件接一件地发生,丰原车站、土城追杀、信义割颈到近期的台中砍杀,不论有无声请保护令皆被害。即便是那么有限的“保护令”,每年依旧有近2万4千件的声请,但可悲的是,万件以上的声请仅有六成能通过,最长保护令时效也仅有两年。

司法将求助者挡在门外或仅提供有限协助,这是因为司法如同警察、媒体、学校以及资本主义社会的所有机关一样,是不民主的、并且广泛渗透着各种反动思想,包括父权制以及厌女症,而这些思想认为,女性在制度上处于男性的控制之下乃“自然秩序”。这就是为什么社会主义者为争取全面民主控制而战,并致力于将反动思想及官员从所有国家与政府机关中踢走。法院作为资本主义制度的一部份,不可能挑战富豪既得利益来扩大目前极度匮乏庇护及社政资源,所以转向检讨受害者和挑选谁“真正需要”。这是为何法院总给保护令及各项环节设下重重关卡,将许多求助者推回暴力深渊。

甚至,法庭与警察在各个环节纵容暴力发生或成为加害的一员,如报案过程一再向求助者询问是否被害属实而非误会、通知加害人被告且将与被害共同开庭、甚有检察机关要求被害主动提供证据不然就消极处理等。

主流媒体时常检讨暴力事件的受害者,如信义割颈案,媒体报导意指是因为受害者从事公关工作才导致加害者嫉妒谋杀,隐藏在事实陈述的语调背后的,是助长厌女和责备受害者文化;近期艺人江祖平勇敢揭露龚益霆性侵多名三立员工,龚益霆有资方撑腰才长期有恃无恐,现在三立却继续将其称为江祖平前男友而非前副总儿子,一方面暗示性暴力只是伴侣私事,一方面也为了切割和包庇。这些都反映由亿万富豪拥有并把持的媒体浸透了厌女文化,无数类似的报导都在向社会宣告致死的暴力能在责备受害者中得到容许。

经卫福部统计,2024年亲密关系暴力近6万3千笔,女性更是男性受害者人数的三倍。女性作为多数家暴受害者的经验,并非家暴现象的全部:台湾无薪假总人数飙破7千人,其中制造业再创新高,资本主义制造无数家庭经济危机,媒体亦与保守言论用所谓“男性负责赚钱养家,女生负责貌美如花”煽动传统二元性别分工,要男性在经济上承担更多且压抑各种情绪,这表现为男性自杀率是女性的1.8倍。这种性别分工为资本主义服务,鼓励男性主宰并控制他们的家庭及女性。必须对抗家暴,这是一场政治斗争,是争取女性权利、反对一切形式压迫的更广泛斗争的一部分。需要反对资本主义制度,因为这是女性受压迫的根源。

社会主义者积极参与斗争,反对亲密关系中的暴力及用厌女言论包庇暴力的右翼煽动。比起当前几乎不起作用的保护令,我们需要真正的保护措施:建设高品质、免费且充足的社宅、托育、长照、庇护及完善就业保障。我们需要一场更大、更民主、更战斗性的工会运动,团结所有性别劳工阶级,去反对资本主义,因为这个制度创造失业、就业不稳、恶劣职场条件,并反过来助长暴力。这样的工会也能推动劳动阶级在政府、社福及所有申诉环节上组织起来,去反对剥削并要求扩充人力,进行实权的民主监督,成为受害者的后盾,对抗整个制度中责备受害者的文化,也才能建立完善且匿名的安全措施。这些诉求不可能透过亲资的蓝绿白来实现,因此这些斗争必须连结到建设工人政党并反对资本主义,以民主社会主义来终结这个建立于性别压迫的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