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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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帝國主義是如何扶植建立阿爾蓋達組織

    無論最近美國政府如何發動輿論攻勢,事實還是在他們自己的協助下,創造出右翼伊斯蘭主義和阿爾蓋達(al Qaeda)這巨獸

    我們在此發佈2004年Laurence Coates在《Socialism Today》為兩本書撰寫的評論,書本介紹保守伊斯蘭原教旨主義和基地組織的起源。2011年5月2日,美國特種部隊在巴基斯坦突襲,殺死本拉登(Osama bin Laden),不論是美國總統奧巴馬班子,還是美國軍事力量,都視之一場偉大的勝利。但正如我們所解釋,這無助於加快解決災難性的阿富汗戰爭,或者創建巴基斯坦的穩定。根據聯合國報告,2011年5月是有記錄以來阿富汗平民傷亡最嚴重的一個月。本文以及John K Cooley和Dilip Hiro的作品充分說明,美國政府在創造阿爾蓋達組織等右翼伊斯蘭主義勢力的角色,實屬作法自斃。

    書名:《永無止境的戰爭:伊斯蘭極端主義的崛起和全球回應》(War Without End: the rise of Islamist fundamentalism & the global response)
    作者:Dilip Hiro
    出版:勞特利奇出版社(Routledge)2002年

    書名:《並不神聖的戰爭:阿富汗、美國和國際恐怖主義》(Unholy Wars: Afghanistan, America & international terrorism)
    作者:John K Cooley
    出版:企鵝出版社(Penguin)2002年

    伊斯蘭政治被華府當局妖魔化,變成了對資本主義「文明世界」的主要威脅。但是,這兩本書闡明,美國為了追尋自己的全球利益,包括在阿富汗、沙地阿拉伯、巴基斯坦、印尼等地,長期贊助伊斯蘭的反動勢力和恐怖主義。

    在1980年代,美國中情局對抗蘇軍侵略阿富汗而進行隱蔽戰之一,在文鬥方面印製了數萬本《可蘭經》;在武鬥方面則向當地武裝分子提供武器及資金。正如John K Cooley所言:「這是美國軍事史上最大規模的海外僱傭兵」。Dilip Hiro則指出,美國「在1980到1990年代,釋放了恐怖主義這頭怪獸,不受控制的恐怖主義以及文化毒素,從紐約到菲律賓不停散佈」。華府啟動了「恐怖主義的進程,在21年後到達高峰,就是阿富汗的本拉登策劃的自殺式襲擊。」Dilip Hiro表示。

    在極保守伊斯蘭勢力與「民主」的美帝構成戰略同盟的例子裡,最早發生的是沙地阿拉伯。因為兩地的菁英在政經上的緊密關係,故此美帝國主義長期扶植沙地阿拉伯暴虐的獨裁王權。

    1979年,在蘇聯佔領阿富汗後,美國便默認沙地阿拉伯政府輸出右翼遜尼派伊斯蘭教義 —瓦哈比主義。本拉登和塔利班就是該教義的支持者。作為回報,沙地阿拉伯王室打扮成守護伊斯蘭教義和及其聖地的角色,資助親美(同時非伊斯蘭派)的恐怖集團在尼加拉瓜、巴拿馬、安哥拉、莫三比克活動,以作為在阿拉伯世界代表美國利益的代言人。

    正如Hiro所言,沙地阿拉伯是「最早的原教旨主義國家」,在1932年由阿卜杜爾‧拉曼‧沙地(Abdul Aziz ibn Abdul Rahman al Saud)成立。沙特和美帝的結盟可追溯自1933年,當時允許美國標準石油公司獲得當地的石油專營權。瓦哈比主義和西方帝國主義並不互相敵視,相反沙地阿拉伯提供石油以換取保護,在歷史上和平共處。

    沙特王室一直和瓦哈比宗派關係密切,尤其是自十八世紀中葉開始,沙特王室一直和瓦哈比宗派開創人的後代聯婚。沙烏地阿拉伯的國旗中交叉的兩柄阿拉伯劍代表這兩個團體的結合。憑著瓦哈比宗派這思想利器,以及15萬稱為「兄弟」的伊斯蘭遊牧民兵 - 依赫瓦尼(Ikhwan),阿布杜爾在二十世紀初10年間牢牢控制了阿拉伯半島上差異極大的各部落。

    隨著阿拉伯半島的統一,因為依赫瓦尼(Ikhwan)計劃聯合整個中東地區的部族,而此舉威脅了英法帝國主義的利益,阿布杜爾轉而計劃消滅依赫瓦尼(Ikhwan)。1927年,阿布杜爾簽訂了《吉達條約》,承認英國是「阿曼、外約旦、伊拉克的保護者」。兩年後,藉著英國的軍事援助,沙特領導人成功消滅了依赫瓦尼。

    這個故事意義深遠。在1990年8月薩旦姆‧候賽因揮軍入侵科威特之前,沙地阿拉伯王室一直依賴混亂的伊斯蘭基要派,並西方「基督教」帝國主義列強結盟。沙特王室是一個統治階級的家族,該家族有4,000個王子佔據政府、軍事高層和大公司要職。正如Dilip Hiro說:「在某種意義上,龐大的沙特王室和第三世界國家的獨裁政黨相似,都是用鮮血而非用特定的社會意識形態來凝聚團結。」

    1979年末,蘇聯入侵亞富汗,並在當地扶植親蘇政府,成為了一個轉捩點,改變了極端保守政治伊斯蘭分子的命運。John K Cooley在書中引用一名阿富汗遊擊隊領導的說法:「你必須明白,它們[阿富汗反抗組織的政黨]都很小,而我們組織在喀布爾也是非常小。」美國的資金改變這情況。而為了回應激進的什葉派在伊期崛起,驅使美國在沙地阿拉伯以及巴基斯坦與遜尼反動派建立更緊密的聯盟。

    美國和其盟國出錢訓練了8萬-15萬的伊斯蘭遊擊隊「聖戰者」,甚至被時任美國總統列根(81-88年)稱為「自由戰士」。然而,當2001年美國入侵阿富汗時,這些「自由戰士」被歸類為「非法戰鬥性人員」,這些人成為俘虜後無法享有《日內瓦公約》保障的基本權利。阿爾蓋達訓練恐怖分子的培訓手冊,是取材自美國中情局及五角大樓在1980年代發給當時伊斯蘭武裝分子的一套。「美國海軍陸戰隊的培訓手冊被譯成波斯語、阿拉伯斯、烏爾都語,」Hiro寫道:「被公認為教導新兵如何弄炸彈、破壞武器的好教材。」

    美國對阿富汗的政策,是卡特(77-80年)的國安顧問比格涅夫‧布熱津斯基(Zbigniew Brzezinski)首先規劃的。這政策不僅是為了迫使蘇聯從阿富汗退兵,也要以伊斯蘭人為主導的蘇聯中亞共和國傳播反動的伊斯蘭主義和民族主義。為此,華府通過沙地阿拉伯和巴基斯坦等盟友,扶植了阿富汗的反對派為極端伊斯蘭組織。而例如當時的國務卿萬斯主張較謹慎處理的意見則被駁回。而第一個由卡特授權由中央情報局資助的伊斯蘭聖戰組織,在蘇聯入侵阿富汗六個月前已出現。22年後,卡特卻獲得了諾貝爾和平獎!

    布熱津斯基後來聲稱,美國這般做的目的,是為了挑起莫斯科入侵阿富汗,從而「讓蘇聯陷入自身的越南戰爭」。有記者問他會否為其後果而後悔,布熱津斯基說:「哪一個在世界歷史比較重要?塔利班還是蘇聯帝國的衰落?」

    美國默許沙地阿拉伯在穆斯林世界散播瓦哈比主義。華府默許巴基斯坦伊斯蘭化,當時該國由在獨裁者奇亞哈克(Zia ul Haq,1977-88年)及其強大的內務情報委員會(ISI)統治下。奇亞哈克一方面充當帝國主義者運送軍火和資金到聖職者手上的橋樑,亦擔任右翼宗教領袖,以此兩個角色維持其脆弱統治。由於沙地阿拉伯鉅額資助宗教學校和聖戰人員,故此瓦哈比主義持續增長,導致了對巴基斯坦什葉派少數族群者(約20%的人口)的襲擊增加,宗派爭端兩極化。

    這過程中讓塔利班在1990年代中期形成。根據Cooley所言,這過程「建造了一個實驗室,可以說是巴基斯坦情報人員及內務情報委員會(ISI)的,為了製造反對力量,對抗對伊朗及其伊斯蘭主義[什葉派]」。

    經由巴基斯坦的武器和後勤支援下,在1996年,塔利班很快便能填補蘇聯解體後的權力真空,佔領了首都喀布爾,統治了阿富汗。塔利班政權隨後禁止音樂、舞蹈、電視和國際象棋,甚至剝奪婦女的就業權和受教育權。這些法令都不是根據阿富汗原本包容和多元的伊斯蘭傳統而訂立的。而少數派人士,如哈紮里(Hazaris)和其他什葉派,都遭受到殘酷迫害。

    以美國為首的國家在阿富汗的行動需要大量金錢。一個全職的聖戰者月薪可達100-300美元不等,而巴基斯坦的軍隊上尉月薪也只有162美元。Cooley指出:「對於大多數阿富汗人、巴基斯坦人、阿爾及利亞人、埃及人、菲律賓人等,這是一筆非常龐大的數目。」儘管美國國防部的「黑預算」在1981-90年增加四倍至360億美元,但華府在阿富汗戰爭面臨嚴重的資金緊張,尤其是因為需要保持「否認自己捲入戰爭」。

    隨著開支劇增,美國大力鼓勵在阿富汗發展鴉片種植提供非法資金。結果,Cooley寫道:「在1979年蘇聯和美國中情局開戰前,當地只有少量的種植,但此後所謂的『金新月國家帶』巴基斯坦和阿富汗,已經成為最大的海洛英生產中心,產品為本地和外地所用。」今天,阿富汗生產的鴉片佔全球的75%。這對當地造成毀滅性的打擊:「社工發現巴基斯坦有20萬兒童是海洛英癮君子。2000年1月,僅在卡拉奇一個城市,就已有超過100萬癮君子,其中包括8萬名兒童。」

    美國轉而向從沙特政權入手,爭取當地的富翁如銀行家等支持伊斯蘭反革命。Cooley稱之為「緩慢的聖戰私有化」,而本拉登成為了最重要的象徵符號。拉登的阿爾蓋達基地組織在1985年成立,受沙特的軍方情報組織(Istikhabarat)監護。作為沙特政府的非官方大使,Hiro回憶道:「本拉登發起一項計劃,在阿拉伯世界招募志願者,加入反蘇聯聖戰,拉登亦受到沙特的情報部門主管 - 特克親王(Turki)支持。這項計劃後來擴展到其他非阿拉伯穆斯林世界。到1992年阿富汗聖戰者佔領喀布爾之時,估計有35,000名來自43個伊斯蘭國家的人參加聖戰,近三分之二的人來自阿拉伯國家。根據沙特外交大臣薩德(Saud al Faisal)所言,沙特就在當中佔有15,000名,其次是也門、阿爾及利亞及埃及。」而後來的聖戰組織領袖,如印尼的伊斯蘭祈禱團(2002年10月巴里島爆炸案的主謀)、菲律賓的阿布沙耶夫集團和阿爾及利亞的GIA,全都有與拉登一起接受中情局的培訓。

    直至1990-1991年,本拉登和腐敗的沙特皇室都有緊密聯繫。在1968年時,拉登的父親穆罕默德‧本拉登死去,費薩爾國王對本拉登及其兄弟們說:「我現在就是你們的父親了。」拉登的家族企業是在世上最大的建築企業,受到沙特皇室的法令保護,皇室亦提供大量商機予拉登家族,包括重建麥加的大清真寺。而美軍使用的拜爾大樓,在1996年遭炸毀,價值1.5億美元的重建工作由拉登的家族企業負責。當美軍搬基地到新地方,他們見到大型的廣告牌,上面寫著「沙特本拉登集團進行安全升級」。Hiro指出本拉登在整個1980年代「緊密呼應沙地阿拉伯官方政策。」而阿爾蓋達成立了企業,內有四個執行委員會(軍事、商業、伊斯蘭研究、媒體)。

    轉捩點來自薩達姆入侵鄰國科威特。沙特皇室面對這個嚴重的震動,擔心伊拉克將會侵略自己的國土,而美國亦有這擔憂。本拉登在巴基斯坦和阿富汗10年後回到沙特,反對容許美國進駐科威特,這反映沙特政權和瓦哈比神職人員的分裂。今天的沙特統治者,當時的王儲阿卜杜拉,也反對美國進駐。一個瓦哈比宗派的領袖指責沙特皇室「信任美國總統多過信任阿拉」。事實上,正如Hiro所指,自從1980年代以來,美軍一直在沙地阿拉伯的領土上活動,這是本拉登和其他人知道,只是這次美國進駐會成為人所共知的消息。

    在一次軍事會議上,根據Hiro的記述,拉登向當時的國防部長蘇爾坦親王闡釋了另類策略,將3萬名身經百戰的阿富汗阿拉伯人補充入王國軍隊,其中一半為沙特藉人,有參加過反蘇聖戰。蘇爾坦親王和沙特官員對此方案感到恐懼,因為這些人就像70年前的伊赫瓦尼民兵一樣有獨立勢力,可能對政權構成威脅。這時候,沙登和聖戰者受到沙特政府的秘密警員監視。

    200名知名人士和拉登向沙特國王法赫德發私人信件請願,不過信件內容至今仍是秘密。當這些努力都失敗後,本拉登變成了沙特政府的公開批評者,令他行動受限,被剝奪沙特公民身分,然後在1994年流亡到蘇丹。拉登亦成為了沙特政府暗殺的目標,這事件中沙特可能與美國有勾結。1995年,沙特國王清洗了一些伊斯蘭神職人員,但這些措施沒有穩定局勢。

    兩本書都在控訴美國對伊斯蘭世界的詛咒。《永無止境的戰爭》一書由印度出生的Dilip Hiro所寫,包含很多歷史真相,但內容比較久遠,缺乏有趣的內容。《不神聖的戰爭》由美國資深記者John K Cooley所寫內容更具爆炸性,特別是揭露了美國歷屆政府的骯髒把戲。

    組織起來,共同行動,為社會主義而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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