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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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eToo在中國:弦子訴朱軍性騷擾案再次敗訴

    馬加烈 中國勞工論壇

    作為中國#MeToo標誌性案件的弦子(化名)訴朱軍性騷擾案再次遭遇敗訴。在8月10日案件二審開庭時,北京市第一中級法院宣稱,弦子提交的證據不足以證明朱軍對其實施性騷擾,因此駁回弦子的再次上訴。判決後,弦子向守候在外的支持者們重唸了她在法庭上的陳述,抨擊法院判決,道出如今司法無能保護弱勢受害者的現實。她也指出,這絕對不是她單獨一人的遭遇,而是女性普遍的困境。

    司法無能

    弦子在法庭陳述中,談及8年前揭露性騷擾遭遇以來,為伸張正義遇到的種種不公。首先,她談到自己對於性的恥辱成為自己沒有立刻反抗呼救的理由。「對性的恥辱」在當今父權社會中根深蒂固。社會主義者承認這一現實。我們也解釋道,資本主義制度期待女性維持貞操,並且想要利用很多其他方式限制、控制女性的性自由,迫使她們屈從於男性主導。弦子也提及自己了解朱軍的權力地位(朱軍本人擁有司局級幹部身份、背後有中國中央電視台這個中共喉舌支持),因而不敢讓其他工作人員知道其遭遇;再者,便是提到女性在遭遇性騷擾或性侵後,就算很難得能報警,也會被警方跨省威脅其父母、要求收回報案,而司法也會以錄像、筆錄無法調取,和受害者應舉證但證據不足為由駁回上訴。整個過程充分顯示中共治下的司法如何無能保護受害者。

    這次庭審,前往為弦子打氣的支持者人數,比2020年12月首次開庭時的100餘人少了很多,而他們的行動也比當時低調不少——這樣的變化很大程度上源於政權的打壓。早在2018年事件被爆出後,討論事件的微博內容以及新聞就被很快刪除。2020年12月,警方壓制了法院外的聲援行動與媒體報導,警告支持者以後不得再舉起標語,並設法驅趕前來的外國記者;2021年9月之後,支持、聲援弦子的不少微博帳號、微信公眾號則被禁言或封號。但即使如此打壓,仍然有有十幾名支持者不畏警察盤查,不遠萬里前往現場,在二審開庭前與弦子合影表示支持。

    反動浪潮並不只是當局的直接鎮壓,也包括朱軍本人的報復行徑,和社會上反女權勢力的蠢蠢欲動。2018年9月,朱軍在被爆出性騷擾後,便很快以「侵犯名譽權」為由起訴弦子和爆料者,要求他們刪除相關訊息、公開致歉並賠償其名譽和精神損失65萬元人民幣。而很多反女權網民以及自媒體,則在相關新聞下評論,或者撰寫文章表示同情朱軍「贏了官司,卻已經社死」的「遭遇」,或者檢討受害者,指責弦子沒有提出證據、質疑為什麼弦子沒有不反抗或者大聲喊叫等等。這些現實也反映出,中國#MeToo運動和更廣泛的女權鬥爭面臨的統治階級系統性阻撓依舊重重,反對性別壓迫依舊路漫漫。

    如今中共政權需要試圖提振不斷下滑的生育率,從而逆轉下滑的消費力、確保足夠的勞動力,但同時不能不侵害資本家總體利益,因此需要鞏固傳統性別定型、強化父權制度,而#MeToo等女權運動則必然成為被打壓的目標。除了通過社會宣傳、教育等方式,以及審查案件相關新聞外,中共政權也要借用司法推進反女權議程——從性騷擾發生,到法院受理和數度開庭,整個過程已經拖了8年之久,而最終結果全然無視絕大部分的性侵害案件無法提供有力證據的現實,足見中共治下資產階級司法系統性別歧視、偏袒權貴的本質。

    鼓勵女性站出來

    弦子訴朱軍性騷擾案固然遭遇挫敗,但是該案已然成為了中國反性騷擾運動史上很重要的一個案件——特別是在該案加害者涉及中共官媒央視的情況下,案件已經鼓勵到不少女性站出來,揭發自己曾遭到上司、師長性騷擾甚至性侵害的經歷,並且確實讓一些加害者得到制裁。需要明確,這些制裁也都不是社會上層的恩惠,而是社會自下而上反抗的成果。中共捍衛的資本主義必然有著階級分化、對於利潤的追逐和一男一女的核心家庭制度(作為社會控制的單位),因此也必然是充斥不平等和性別歧視的,因此像#MeToo這樣的女權鬥爭倡議在中國若要有更多的成果、性別解放若要實現,也必須由女性、工人和其他受壓迫者聯合組織起來,建立取代中共獨裁政權的社會主義女權替代方案。

    組織起來,共同行動,為社會主義而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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