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年12月10日
作為檔案短文系列的一部分,我們翻譯了托洛茨基寫給沙赫特曼(Max Shachtman)的一封信,他在信中澄清了對尚未鞏固、新生的中共融解在蔣介石的民族主義資產階級國民黨的所謂策略的立場。這一反馬克思主義政策是在1923-1927年革命高潮時期採取的。在蘇聯,史太林領導的官僚反革命扼殺了工人階級的民主,破壞了馬克思主義的所有原則,包括國際主義、黨內民主、獨立工人政黨之必要性,以及反對與資產階級政黨結成聯盟。托洛茨基始終認為,中共「加入」國民黨是一個錯誤,它剝奪了馬克思主義在中國革命中的獨立政治聲音和獨立行動的自由。相反,黨成為了資產階級國民黨領導的政治混亂支持者的俱樂部,並妄想只有資產階級才能領導中國革命。俄國革命的權威因此被騎劫,用來鎮壓工人鬥爭。1927年4月,蔣介石屠殺了成千上萬的共產主義工人,這一悲劇性政策以災難收場,中國二十多年的白色恐怖由此開始。
您指出俄國[聯合]反對派直到1927年上半年,還沒有公開要求退出國民黨,這一點是很準確的。不過,我相信我已經在其他地方公開評論過這一事實。我個人從一開始,即從1923年開始,就堅決反對共產黨加入國民黨,也反對國民黨加入「國民黨共產國際(譯注:英文原詞是Kuomintern)」。
「離開國民黨」
拉狄克總是聯合季諾維也夫一起反對我。1923年[左翼]反對派的年輕成員幾乎全部都支持我。拉科夫斯基當時在巴黎,消息不夠靈通。一直到1926年,對於這問題,我在政治局都是獨立地投票,反對其他所有人。
1926年,我在反對派報刊上引述關於中東鉄路的觀點同時,我再次正式提出了共產黨立即脫離國民黨的提案。這遭到了一致反對,並為後來[史太林主義者]的誘騙起到了很大作用。1926年和1927年,我與季諾維也夫派(所謂列寧格勒反對派,1925年與托洛茨基的左翼反對派結盟組成聯合反對派)在這個問題上發生了不間斷的衝突。
有兩三次,事情到達了爆破點。我們的中心由兩個人數大致相等的傾向 結盟而成,因為它畢竟只是一個聯盟。
在投票中,拉狄克出於原則,而皮亞塔科夫則出於無原則,背叛了1923年[左翼]反對派的立場。我們這一派對此非常憤怒,要求把拉狄克和皮亞塔科夫從中央罷免。但由於這是一個與季諾維也夫派分裂的問題,所以大家總體決定,我必須公開在這個問題上妥協,並以書面形式讓[左翼]反對派了解我自己的立場。
正因為如此我們才這麼晚提出這個訴求,儘管政治局和中央全會一直將我的觀點與[聯合]反對派的官方觀點分開起來。
有原則的政治
現在我可以肯定地說,我在這個問題上正式妥協是犯了錯誤。無論如何,這個錯誤只有在季諾維也夫派的進一步演變中才變得十分明顯。當時,在我們派別的絕大多數人看來,與他們分裂是絕對致命的。因此,[國際左翼反對派關於中國問題的]宣言與真正的俄國反對派反對共產黨加入國民黨的事實毫無矛盾。
在被[史太林]監禁、流放等的千計人中,幾乎沒有一個人在這個問題上支持拉狄克。我在許多信中也提到過一個事實,就是絕大多數向[史太林主義]投降的人在中國和英俄委員會問題上並不堅定。這是他們的典型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