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 社会主义行动
有关贫穷问题的讨论这几年来日渐升温,香港在近年已成为全球先进地区贫富悬殊之首,也是全亚洲贫富悬殊最严重的城市(联合国人类住区规划署:《2008/2009年度世界城市状况:和谐城市》)。大众对“香港繁荣富裕”这自小被灌输的概念,已经完全幻灭。
梁振英政府的扶贫委员会在9月28日公布了香港首次制定的官方贫穷线。笔者一心以为港府不论是如何的不济、腐败、官僚,尽管是敷衍了事,也略懂拢络人心之法,算是开始扶贫工作,好让梁振英班子的民望从不堪的谷底回升。然而,瞥见那条所谓的贫穷线时,却揭破梁振英政府的不可救药。
港府向大众公布的贫穷线为“入息中位数一半”。简的来说,单身人士的贫穷线订于$3,600,二人家庭为$7,700,三人家庭为$11,500,而四人$14,300、$14,800和$15,800。没错,单身人士月入$360才称得上是贫穷。根据2012年的统计数据,本港有131万二千人活在贫穷线下,计算福利后,贫穷人口则跌至约102万。数字淡化了香港贫穷的实况。可笑的是,梁振英出席扶贫委员会高峰会时,强调灭贫是不可能的事,社会必然存在财富差异。可见,贫穷线不过是花瓶而已,政府不会以此设定实际的扶贫措施。
在最低工资实施后,一般基层市民月入都会超过$4000,港府居然把单身人士贫穷线订于$3,600,明显过低,形同虚设。在今天楼价物价高企的香港,个人月入$3,600根本不能应付基本开支。记得在本年公布财政预算案时,月入超过30万元的曾俊华声称自己是“中产”!
再者,近年通涨猛于虎,7月分按年整体消费物价上升6.9%。去年住户入息中位数的增长比通涨更低,全港打工仔女的工资都被拖低。通涨特别反映在食物、交通和租金等生活基本需要上,对基层的负担特别沉重。纯粹以入息中位数为标准,等同令穷人的生活水平随着整体水平降低而进一步拖低。
令人反感的是,政务司司长林郑月娥还摆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在政府网页说:“具体来说,只计算收入无考虑资产,或会将一些‘低收入,高资产’人士 (如较富裕的长者或退休人士) 界定为贫穷,因而夸大贫穷问题。”
香港贫穷问题症结之一在于港府的房屋政策。现时公屋轮候册上有22万户,但自曾荫权时代伊始,政府每年只供应15,000个公屋单位,令大量基层市民不能上楼。香港2011年人口普查结果发现,香港家庭总数为230万,而住宅单位数量却有260万间,即全港空置住宅单位数量差不多有23万多间,占全部的一成左右。不少单位只作炒卖,而非自住用途,造成有屋无人住,有人无屋住的局面。另一方面,香港政府手持2,100公顷的官地,但为什么一直不加建公屋?政府与地产商联手囤积土地,推高房价,。明显,公屋问题不是由地理因素造成,而是由地产因素产生的。
政府不愿增建公屋解决房屋问题,现在却提出发牌管制劏房,将“劏房合法化”。现今逾20万的基层只可蜗居于不足200尺的劏房之中,不少单位尺租比山顶豪宅更贵。政府的思维是劏房有价有市,索性合法化。
劏房本身便违反了不少楼宇结构条例及消防条例,根据政府过往监管房屋安全的坏纪录,可见劏房合法化后只会推高租金,房屋安全不会有任何改善。2010年马头围道唐楼倒塌事件的起因,正正是业主的劏房改变了楼宇结构;2011年花园街排档大火死的都是劏房住客,反映了劏房的消防设施极为贫乏。
在 香港垄断市场造成小撮人的繁荣幻象背后,是一个20多万人不能找到“瓦遮头”,只能任由地产商宰割的“国际都会”。面对无视基层的新自由主义政府,我们除了起来抗争便别无他法。反劏房合法化、争取每年兴建公屋5万间、争取全民退休保障,是穷人和工人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