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翼歌手帕夫洛斯・费萨斯被谋杀

挺身对抗法西斯主义和不公义 直到生命最后时刻

亚历山德罗斯・普兰托纳斯 - 新开始运动(Xekinima,CWI希腊支部)

“On a day like this

It’s fine to die

A beautiful death,

Standing up,

In full public view”

Killah P – 专缉《Zorya》

是否有人会“美丽地死去”?没人能回答。但可以肯定的是,帕夫洛斯・费萨斯“死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被懦夫所谋杀——那些人只是因为他挺身反抗而将他杀害。帕夫洛斯由生至死始终都敢于挺身反抗,凶手们只是苟且偷生在懦弱之中,而非挺身而活,向他们的大哥卑躬屈膝,恭顺服从。

工人阶级的孩子

帕夫洛斯是个工人阶级的孩子,从小生长于一个工人居住区 – 科瑞塔尼(Keratsini)。他是帕拉马(Perama)造船区的一名金属工人的儿子。他跟随著父亲的脚步,在工业区找工作(他的父亲现年62岁,为了赚够钱退休,仍在苦苦挣扎之中)。从1998年至2008年,在经济危机和大规模失业出现之前,帕夫洛斯一直是管工助理,工作稳定。

近年经济危机袭来后,帕夫洛斯将更多的时间用于他的音乐,但仍然在工业区继续进行不定期的工作。他跟随父亲作为匹里亚斯(Pireas) 金属工会的一员,定期参加抗议和罢工。

绝不妥协的艺术家…

从高中时代开始,帕夫洛斯就钟情于嘻哈音乐,并迅速变成一名艺人。帕夫洛斯想在歌词中表达一切令他愤怒和沮丧的事物。他第一次努力的尝试,是与 Low bap运动(希腊嘻哈音乐的一种)相联系的。从1997年到2001年,他参加了Kaka Mandata(坏消息)乐队,之后开始以Killah P(昔日杀手)的名号独立工作。这一名号反映了他的观点,意味我们不能重蹈复辙,必须改变。帕夫洛斯参与各项音乐制作,并与多名主要嘻哈音乐人合作。

帕夫洛斯认为艺术不应该是一种商品。他通过互联网免费传播他的音乐,他也从来没有兴趣进行商业推广、公关营销和与唱片公司合作。他喜欢自由和独立地表达自我,而不是陷入(商业)陷阱中。他宁可身处工人阶级青年不得不经历的生活和面对的烦恼中。图特姆(Totem,他的朋友和在“坏消息”(Kaka Mandata)乐队队友)说,帕夫洛斯曾经无法为唱片的第二首歌曲录制说唱,因为他当时结束工作后,筋疲力尽以致于在录音室睡著了。

帕夫洛斯决定我行我素。他明知嘻哈文化对经理人和主流音乐媒体来说意味著什么。帕夫洛斯希望讨论社会的实际问题,但他们希望他写的歌词是关于花哨的汽车和猛男之类的废话,当然通常还要穿插些性别歧视的陈词滥调。他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

“说唱音乐已被一些危险和变态的头脑所利用,而变成了一件非常危险的武器,当然他们是基于一个整体的文化……”

人们并不总是能在他的歌词中找到“答案”。但是,正确的问题总是不断地呈现在里面:社会不公、国家镇压和法西斯主义。亚历克西斯・格里戈罗普洛斯(Alexis Grigoropoulos)和卡罗・朱利安尼(Carlo Giuliani)遭谋杀、资产阶级政客的腐败、大众媒体的谎言、垃圾电视向下沈沦,空洞的消费主义和玩世不恭被吹捧为模范。所有这些问题都遍布在帕夫洛斯的歌词中,目的是唤醒人们的意识。

他反对法西斯主义的态度不仅为朋友所知,敌人们也一清二楚。“他是我们的目标,因为他撰写反法西斯歌曲。”一名新纳粹“金色黎明党”在尼卡以亚(Nkaia)地区的前成员接受《民族报》(Ethnos)采访时说。[1]

言行一致

当然,许多艺术家都会用歌曲控诉社会的不公义。但我们都知道,很少有人能做到言行一致。而帕夫洛斯就属于这个极为难得的类别。

2012年2月初他的朋友克里斯托斯・潘诺里欧斯(Christos Panoelias)[2]在给媒体讲述相关事件的信中表示,当温度降至冰点,危及众多路宿者的生命时,帕夫洛斯向嘻哈艺术家们发起呼吁,巡游全市最为贫穷困难的地区,告知路宿者在哪里可以安全度过一夜,并帮助他们获得庇护。活动期间,地方警队(DIAS)正在当地巡逻,怀著敌意地阻止活动分子们,并盘问他们是谁,为什么这样做,正在做什么。这不禁让人怀疑是否在一年半后正是来自相同警队的一些警察就这样“谨慎地”坐视帕夫洛斯被谋杀?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

“他就是那种人,如果他看到一个女人在街上受到骚扰,就会赶去帮忙的那种人。”图特姆(Totem)说。他的朋友和同事们一直都知道,如果他们有什么问题,他将尽一切可能支持他们。

帕夫洛斯具有尊严和荣誉。相反,谋杀他的人只懂得嗜血。

两个世界

帕夫洛斯・费萨斯以面对生活的相同方式来面对死亡,即充满勇气。即使在遭到攻击的时候,他首先关心的是保护他朋友中最弱小的,其中包括一名妇女和那些身材瘦弱的人。他挺身反抗面对的暴徒。他勇敢地凝视著暴徒,并表示如果他们有胆量,应该一个一个地分开上。但正如我们都知道的,暴徒没有真正的勇气。

而可悲的是,电视上的名嘴们尝试说服我们帕夫洛斯遭谋杀是“极端分子之间的冲突。”但是,事实上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的相互碰撞。一方面是工人阶级的利他主义、勇气和斗志,正如帕夫洛斯・费萨斯所表现的。而另一方面则是,衰败、怯懦和落后,正如新纳粹分子和最终滋生它们的制度所表现的那样。

但是,这两个世界之间的冲突并不会在那天晚上结束——它不会轻易结束,直到工人阶级取得胜利。这将是既不容易,也不会“在一天内”实现。

然而,在当我们面对制度和其疯狂走狗而感觉自身“弱小”的时候,帕夫洛斯的榜样将赋予我们勇气。

帕夫洛斯的名字和音容笑貌将继续留在我们的口号、我们的横幅和我们的歌曲中。这将给我们的毅力和信心以消灭腐朽的资本主义制度。

我们都将成为“昔日杀手”,这将是对帕夫洛斯最好的致敬。

[感谢艾伦A.(Alan A)将上面的文章翻译成英文]

[1] 《民族报》(Ethnos),9月20日和21日,2013年]

[2] 完整的信内容链接: http://www.sportdog.gr/article/191065/epistoli-gia-ton-pay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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