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与维吾尔族:新疆维吾尔族出生率的下跌——对亲中共“左翼”的回应

在我们关于中国帝国主义文章的第二部分,我们写到:“新疆集中营、失踪、强奸、酷刑等巨大网络,指明了在新疆的反维吾尔人及绝大多数穆斯林群众的行径并非臆造,而是残酷的事实。”所谓的亲威权左翼攻击了我们的文章。

Per-Åke Westerlund 社会主义正义党(ISA瑞典)

在我们关于中国帝国主义文章的第二部分,我们写到:“新疆集中营、失踪、强奸、酷刑等巨大网络,指明了在新疆的反维吾尔人及绝大多数穆斯林群众的行径并非臆造,而是残酷的事实。”

我们也预计到一些斯大林主义者、新毛派、坦克派,会在新疆议题上集中精力支持北京的资本主义独裁政权。他们尤其会重点关注曾兹(Adrian Zenz)这一点,因为我们写到:

“这些事实首先由研究员Adrian Zenz在国际上发表,他是基督教原教旨主义者和右翼分子。但包括中国官媒在内那些利用Zenz的政治立场来诋毁他的人,忽略了他的论据就是来自中国官方的统计数据。他是亲中共宣传势力的炮轰焦点,但这些事实也得到了在集中营中的妇女所述故事的证实。 ”

坦克派和亲中共的所谓左翼基于三个基本观点来攻击我们的文章:(1)我们的证据来自于曾兹且是错误的;(2)讲述强奸故事的妇女在撒谎;(3)我们站在了美帝的立场上。他们大错特错且只有一个目的:去逃避关于中国和新疆所受压迫的真正讨论。

统计数据

我们显然在事实问题上不依赖曾兹,但正如我们所指,他是第一个发布这些事实的人,这是中国独裁政权及其辩护士使用的论据。然而,他公布的出生率事实来自于中国政府关于中国和新疆的统计年鉴。曾兹也完全不是独自公布这些事实。举个例子,这篇《美联社》的文章中的事实就是来自于“新疆统计年鉴”。

另一篇报道,也是基于印度WION新闻网《新疆生育率下降》。

我们也当然自行检查了这些事实。中文的统计年鉴请点此阅览。英文版的“中国统计年鉴”,包含了地区出生率少数民族人口数据。它提供了各地的少数民族人口数据,包括新疆的塔吉克族、乌兹别克族、哈萨克族及维吾尔族。

它显示了新疆的人口总出生率从16%大幅降至8%。即使其中包括了出生率下降得慢得多的汉族人口,新疆的人口出生率也已经从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到了现在的低于全国平均2%。

在宫内节育器和计划生育政策上,中国《健康和卫生统计年鉴》(2016年至2020年)展示了有趣的数据,其中包括总节育人数、宫内节育器植入数字、宫内节育器移除数字和堕胎人数。

  1. 在新疆,植入宫内节育器的比例一直居高不下,该地区有超过50%的节育手术是为了植入宫内节育器,中国没有其他地区的宫内节育器植入手术比例如此之高。其他地区的宫内节育器植入手术的比例通常在20%至30%之间(占所有节育手术的比例),包括西藏和广西。这意味着由于强制性计划生育,新疆的宫内节育器植入率异常高。
  2. 2018年关于新疆的数据,根本加不到一块去。不同类型手术的“占节育手术总数的百分比”数据加起来仅为45.09%,而所有其他地区/省份加起来为100%。同样,西藏的2017年、2018年和2019年的数据加起来也不是100%,所以新疆不是唯一的镇压目标。这些不完整的数字显示了一个巨大的“灰色地带”,并只存在于少数民族地区。
  3. 如果看2014/15年的数据,几乎所有省份都有大约40%的“节育手术”是植入宫内节育器进行的,而现在除新疆外的所有地区都停止了这种“节育手术”。且关键是,极端形式的独生子女政策在新疆一直在延续,而在其他地区则已经废止。1979年至2015年中国实行的独生子女政策,让大多数家庭只能生一个孩子。

所有以上事实都证明坦克派为新疆强制节育政策辩护的企图是空洞的。

女性与强暴

在一封电邮里,一位坦克派特别点名了一位在各个采访中讲述她遭到强奸和酷刑经过的女性。但凡对暴力侵害妇女行为了解一点的人都知道,受害者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将强奸和酷刑的事情告诉他人,之后再在媒体上公开反对残酷的独裁统治。此外,讲出真实的故事是需要时间的。中国独裁政权出了名地用报复亲属进行威胁的行径,并以此向海外的中国持不同政见者施加压力,无论他们是汉族背景还是少数民族,都要求他们放弃对政权的指控并停止通过媒体发言。

正如上一时期许多国家所表现的那样:埃及、苏丹、缅甸、哥伦比亚等,大规模的强奸和暴力侵害妇女是反革命镇压反抗的重要组成部分。压迫者的标准做法是,否认这种情况发生并称女性为骗子。

国际特赦组织最近(2021年6月)关于新疆的报告《就像我们是战争中的敌人》,基于对55人的采访,其内容涉及集中营——酷刑、逼供、“教育”——以及对维吾尔人的大规模监视。它还涉及被披露的中国官方文件。它包括对强奸受害者的采访概述

中共政权首先否认有集中营,后来承认它们的存在,声称它们是为了“再教育”。然而,没有独立观察员被允许进入营地。一位今夏访问新疆的瑞典记者报道说,每一步都被监视,当地人不敢与她交谈。

“新疆人可能是世界上最受监管的,他们所做一切都受到监控。新的手机SIM卡必须实名注册,在每个城市边界都有警察检查站,每个人都必须下车进入“即时派出所”,在那里检查行李和手机。通过他们的手机和汽车上的GPS发射器,他们的行踪遭到追踪。监控摄像头随处可见。人脸识别技术被用于从支付到汽车加油的种种事情。”

阶级立场

新疆无法隐瞒的真实情况,反映了坦克派在捍卫什么样的政权。

美帝国主义长期与北京方面合作。生产、贸易和金融的历史性的快速增长使两国的统治阶级受益。2001年911之后,美国时任总统小布什与中国建立了“反恐”合作。北京利用这一点来镇压新疆。在奥巴马的领导下,美国继续对维吾尔人乃至全中国的镇压保持沉默。

正是在美帝和中帝之间的帝国主义斗争尖锐化之后,特朗普政府才提出了新疆问题。就在2019年6月,据他的安全顾问博尔顿的说法,特朗普告诉习近平,在新疆建造集中营“完全正确”。

美帝无意支持在中国遭受越来越大的镇压的维吾尔人、其他穆斯林或工人和青年。美帝支持沙特阿拉伯、埃及等许多独裁政权并与之保持良好关系。它在阿富汗和伊拉克招来灾难的“民主战争”是为了展现力量。

美帝希望中国成为其资本主义附庸,而不是在经济和军事上挑战其全球统治。目前,它的战略是为了遏制和限制北京在地区和全球的影响力。如果美帝国主义后期考虑在北京进行政权更迭,新政权如果能够建立,不会是民主的,也不会符合工人和穷人的利益。

中国劳工论坛和ISA早在新疆议题成为全球媒体和新冷战的重大问题之前就提出了这一问题,主要是针对穆斯林维吾尔人受到的压迫加剧正逢中国资本主义复辟。新疆在地缘政治上具有战略意义,是通向市场和贸易的大门,处于边疆和大国竞争(与阿富汗、印度、巴基斯坦、中亚接壤)的动荡地区。它也已成为石油、天然气、棉花、西红柿和太阳能电池板的主要生产者,甚至在全球范围内也是如此。这与北京对民族和少数民族权利诉求的零容忍相吻合,它解释了一个对境内反对派零容忍的政权的超限度镇压。

马克思主义者一直采取的工人阶级的独立立场,探求什么是实现社会主义最好的斗争方式和意识。这就要求同时去反对美帝国主义和中国帝国主义。

工人、青年和少数民族在中国争取权利和反抗压迫,是违背美帝国主义利益的。同样,北京不希望看到工人罢工和反抗压迫的运动,例如美国的“黑人的命也是命”(Black Liver Matter,BLM)。各个国家的统治阶级都不希望看到自下而上的群众运动,来挑战他们的权力和制度体系。社会主义者代表充分的民主权利——支持由工人管理工会、进行示威、动员和就业的权利,支持青年、气候活动家、女权主义者、lgbt+活动家和其他人组织起来。在这些所有的关键问题上,坦克派不是保持沉默,就是捍卫对这些权利的强烈镇压。在他们的世界观中,只有一个二元选择:要么支持中共和中国帝国主义,要么与美帝国主义站在同一阵营。这当然不是马克思或列宁的立场。

作为马克思主义者,我们支持在美国、中国和全球范围内废除资本主义,代之以社会主义社会。当美国政客预警社会主义到来、中国政权监禁罢工工人时,他们是出于对其经济和政治制度未来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