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甬 中国劳工论坛
上海在过去超过一个月的封城灾难中,居民一直面临被困在家中或小区内,不允许外出购物而导致食品、生活必需品、甚至药品都严重不足的情况。由于将2800万居民封锁几星期根本是荒谬且不可行,加上腐败和官僚行政的低效,政府发放的物资对于上海居民而言不过杯水车薪,上海居民只能各自想方设法团购以缓解困境。然而,在整个封城的日子里,被官方所吹捧的中成药“连花清瘟胶囊”却有着最充足的供应量,保证每家每户都至少能有两盒。民众自然而然的质疑:这到底是“神药”还是另一个为煽动民族主义而编织的“神话”?
药厂的辩解
首先,对于这款中成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它绝对不是针对新冠病毒所研发和生产的,而是由制药企业“以岭药业”在2004年“花了15天时间研发”出来的一款中成药。当新冠肺炎在2020年爆发之时,5月药厂就在《植物医学》(Phytomedicine)中发表报告指“连花清瘟”对新冠肺炎的“主要临床症状(发热、乏力、咳嗽等)”具有改善作用,症壮持续时间有所缩短。因此,此药随即被国家卫建委列入《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中。同时药厂也声称“研究报告”指“连花清瘟”可降低新冠肺炎阳性感染率达76%。这些基本上就是药厂面对质疑自我辩解所提出的“证据”。
而然仔细检视,这些所谓的“证据”非常薄弱。这款中成药事实上是2003年针对SARS非典型肺炎而开发的,而由于SARS非典型肺炎疫情相对短时间内就平息,因此在研发过程中根本没有足够的病患作为样本,随后的随机对照试验以及第四期临床试验也就不了了之。随后在2009年,以岭药业再将此药注册研究用于H1N1流感的治疗,报告的结果被认为未达统计学意义。
直到2020年,“连花清瘟”乘着中共的民族主义宣传东风,在被吹嘘为“国士”的钟南山背书下,成为了中国对抗疫情的神药。《社会主义者》杂志咨询过一位香港注册的中药药剂师的意见,她认为,以中医体系的角度来看,“连花清瘟”的药方仅仅是对于“症状”有效,而并不代表对“疾病”本身有治愈作用,不可能有任何的“预防”作用。
相比起药效,更令人关心的是背后的利益输送问题。2015年,钟南山就与以岭药业的老板吴以岭签订了关于连花清瘟药品的合作研究项目,并在2019年成立了“南山──以岭肺络联合研究中心”。因此,钟南山本人与以岭药业有着明显的利益关系,然而,这一层关系却没有在任何一篇论文或研究报告中公开披露。
不仅以岭药业,同时被纳入卫建委《诊疗方案》中的“血必净”注射药液,由红日药业生产,而红日药业正是钟南山作为董事的天津红日健达康医药科技有限公司的主要股东之一(持股12.5%)。
这样直接而赤裸裸的利益瓜葛,在中共的官僚资本主义制度下却堂而皇之地进行着。在被封控的城市,“连花清瘟”有着绝对充足的存货,保证送到每家每户手中。据统计,这样的货运量至少占用了上海封城其间全部运力的三分之一。以岭药业从中获得了巨额利润,代价却是由民众承受着这些药效不明以及安全性成疑的风险。
又是民族主义
中共显然把这一场新冠疫情同时作为民族主义的表演舞台。习近平为了竖立他所认为的“民族自信”,甚至将中国传统医药与现代医学人为地对立起来,让大批网络水军攻击诋毁各种现代药品的安全性和疗效。这一点甚至连很多中国的传统中医师都感到费解。中共一直宣称自己之所以要坚持清零政策是为了保护民众的生命安全,而事实是从制药企业到病毒检测机构都在过程中赚取了难以想像的利润。根据《福布斯》杂志表示,中国百大富豪中有十分之一都来自医疗或医药产业的。中共专政官僚与中国资本主义体制下的资本家各得其所,而没有任何选择权和发言权的民众却只能成为被宰割的对象。因此,维护群众的利益和健康,不仅仅要挑战中共的官僚专制,更要打倒整个资本主义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