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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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局勢展望: 緊縮時代將面臨天翻地覆的動盪

    我們正生活在曆史上最激動人心的時期之一

    工人國際委員會(CWI)國際執行委員會2012年12月會議通過文件

    序言

    我 們正生活在曆史上最激動人心的時期之一。希臘工人一馬當先,葡萄牙和西班牙工人緊隨其后,他們成為反對資本主義野蠻和其永無止盡的緊縮政策的先鋒。現在, 沒有人可以說工人階級面對腐爛和重病纏身的資本主義制度是消極無為的。雖然在這場會主導着21世紀初期的勞資戰爭中,他們還沒能建立一個群眾性政黨和值得 信賴的領導層。但是,通過一系列偉大的總罷工,他們正在節節抵抗。工人國際委員會(CWI)的任務是,通過在理論上釐清我們的思想,將之與行動綱領相匹配 以幫助建立工人抗爭的新領導階層,從而確保工人階級獲取勝利。

    中東

    世界關系不穩定的 特徵可能會導致在任何時候在世界眾多地區的任何地點會爆發沖突,而最近以色列和哈馬斯在加沙地帶發生的沖突正預示了這一點。目前這場沖突僅限利用互射火箭 交火,現在也已經達成了停火協議。但是,這場戰爭可能再次爆發,而且無法排除以色列可能會對加沙進行地面進攻,這反過來可能挑起整個中東地區的動蕩和發生 一場更廣泛的戰爭的可能性。

    在中東和北非地區發生的“阿拉伯之春”或者說覺醒運動正預示要步入秋季,如果不是要轉入冬季的話。正如工人國 際委員會(CWI)的預測,帝國主義對利比亞的干預為帝國主義干預和反對中東和北非發生的革命提供了建立橋頭堡的機會,而一些左翼人士,包括一些所謂的 “托洛茨基主義者”也可恥地支持帝國主義的干預。而推翻了突尼斯的本·阿里和埃及的穆巴拉克專制政權的龐大的群眾運動中,伊斯蘭聖戰組織的力量很大程度上 只能旁觀,而無從影響革命的結果。

    利比亞也曾可能發生同樣的革命,特別是班加西出現的獨立的工人委員會,這本可以擴散到利比亞其余地區。 但是,這一前景由於帝國主義和其當地盟友的干預而破滅,并給利比亞人民帶來災難性的后果。現在整個國家被划分成四分五裂的不同勢力范圍,并各自擁有自己的 民兵,其中包括反動的“基地”組織類型的伊斯蘭原教旨主義者。然而,推翻了卡扎菲專制政權的廣大群眾并不准備容忍各地出現類似的小獨裁者,因此,在一些地 區已經開始起而反抗驅逐這些獨裁者和他們的民兵。這預示有可能出現一個獨立的民主和社會主義的工人階級綱領。革命的基本過程不是死去了,而可能只是暫時退 居幕后。

    資產階級評論家用玫瑰色將突尼斯塗抹成“阿拉伯之春”的成功故事,但其局勢仍然極不穩定。食品價格和失業率雙雙大幅上升。宗教問 題被執政黨復興運動(Ennahdha)用來作為轉移民眾注意力的工具,在這個阿拉伯世界中最具有世俗化傳統的國度中,這樣做實質上只是在增加憤怒感。然 而,薩拉菲斯特運動(Salafist)則在最邊緣的城市貧民階層中有一定的支持。一場迫在眉睫的權力斗爭正在舊政權的不同派系間發生,一方是聯合在前臨 時總理艾賽巴斯(Caid Essebsi)和他的新黨“突尼斯的召喚”的羽翼之下,他們主要利用世俗的力量,而另一方由搖搖欲墜的復興運動執政聯盟領導,他們試圖維護其對國家機器 的控制。同時,工人罷工和社會抗議繼續有增無減,如去年11月在加夫薩地區的燐酸鹽生產几乎完全癱瘓一月之久。在埃及,資本主義的僵局促使新的統治者們得 以重新復活腐敗的過去,鎮壓成為了統治的一種核心方式。這不能不導致一個新的更為廣泛的來自工人階級和青年的反抗。當前在突尼斯總工會(UGTT)擁有的 的巨大力量的基礎上建立起一個獨立的具有吸引力的工人階級的政治一極,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迫切。

    在約旦發生的反對國王的群眾運動和起 初推翻他的可能性說明了當地正在發生的一切。在埃及、突尼斯和其他國家的議會中出現伊斯蘭原教旨主義勢力占據多數席位的情況暫時阻礙實現革命的具有顯著民 主性和社會性的特徵的最初目標。但現在伊斯蘭黨派和力量將接受群眾運動的考驗,群眾要求提高生活水平和解決大規模失業問題,然而在資本主義制度的基礎上這 是不可能得到滿足的,群眾還希望建立獨立的工會。由於物價上漲,其中特別是燃料價格上漲,與爭取民主的需求相結合,促使了約旦當前運動的爆發。聯系到諸多 社會問題的大規模運動可能會有一些外部事件所引發,諸如歐洲的外部事件,而這些運動又將對局勢變化具有決定性的作用。

    與此同時,爆發一場 或者一系列新的地區戰爭仍然是可能的。敘利亞就是一個火藥桶,阿薩德政權正面臨四面楚歌和隨時可能被推翻的境地,但反對派之間仍然按宗派各自划界。我們既 不支持阿薩德,也不支持反對派。我們必須尋求一條明確而獨立的路徑,用階級綱領和展望面向我們可以接觸到的人民群眾。

    一些少數族群仍然尋 求在阿薩德政權羽翼下的庇護,他們恐懼於反對派獲取勝利所帶來的后果。反對派顯然從多數族群遜尼派穆斯林人口中獲得主要支持,而類似於“基地”組織的一些 組織也正在不斷增長其有效的影響力。此外,土耳其對阿薩德政權的干預也提升了兩國之間的緊張關系。兩國間可能發生武裝沖突,并導致失控。而什葉派主導的伊 朗為了支持相同教派信仰的敘利亞當局而進行干預的可能性也無法排除。同樣,沖突可能會以宗派沖突爆發的形式而波及到黎巴嫩。而這反過來可能會導致以色列尋 求機會對伊朗的核設施進行空中打擊,無疑會導致伊朗和黎巴嫩真主黨利用火箭攻擊以色列城市和設施而還以報復。

    在目前的沖突中,以色列當局和廣大民眾已經因為哈馬斯用火箭襲擊的特拉維夫等以色列核心地帶的能力而吃驚。工人國際委員會(CWI)反對以色列所謂的“外科手朮式打擊”—— 這毫無作用——而且已導致至少160名巴勒斯坦民眾被殺害。

    在 反對以色列當局國家恐怖主義的合法斗爭中,我們也不支持哈馬斯的方法,他們不分青紅皂白地向以色列人口稠密的城鎮發動火箭襲擊。這只是將普通以色列民眾推 向支持內塔尼亞胡,據報道目前有85%的以色列民眾支持報復行動,35%支持對加沙發動地面進攻,而這將導致成千上萬的巴勒斯坦人與以色列人被屠殺和傷 害。巴勒斯坦人民有權抵抗以色列政府的恐怖暴行,但是最好通過群眾運動反對以色列政府對被占領土的侵占來分化以色列工人階級對暴虐的內塔尼亞胡政權的支 持。在加沙或者其他被占領土面臨入侵的情況下,巴勒斯坦人民擁有一切進行抵抗的權利,如有必要就應武裝起來反抗侵略者。

    同時,越來越具挑 釁性的以色列殖民主義方針——尤其是部分以色列定居者繼續侵犯和占領巴勒斯坦土地——如果他們繼續有恃無恐這么做的話,將可能會促使一部分巴勒斯坦人民改 變對解決定居點沖突的看法。截至目前,很明顯多數巴勒斯坦人支持“兩個國家”的解決方案——一個與以色列國并存的巴勒斯坦國/家園。

    在短 期內,以色列對加沙的攻擊可能在巴勒斯坦人中增加建立一個獨立的巴勒斯坦國的支持率。不過我們已經指出,在資本主義制度的基礎上,建立巴勒斯坦國將是注定 無果而終。考慮到其有限的主權特徵和缺乏一個堅實的經濟基礎,它不會滿足巴勒斯坦人民群眾希望擁有一個安全家園的需求。因此,我們主張一個民主社會主義的 巴勒斯坦和一個民主社會主義的以色列,并加入本地區的社會主義邦聯中。

    南非

    盡管需要 把地緣政治因素的影響計入到整個事件發展的進程中——在某些情況下這會嚴重改變對於局勢的展望——但當前形勢的主要特點是世界資本主義的危機日益加深,而 工人階級和窮苦百姓正積極斗爭予以回應。礦工領導的南非工人階級的宏大覺醒就是其重要象徵。如同早先在中東和北非地區發生的革命一樣,英勇的罷工也鼓舞着 先進工業國家的工人階級。

    但是,緊隨礦工抗爭,南非其他行業工人階級也掀起了一輪新的罷工浪潮,而這是目前世界上規模最大的和最為血腥的 抗爭。而這同時通過工人階級的高度覺悟,尤其是社會主義覺悟,體現出——20世紀80年代就發生在種族隔離結束之前那場失敗的革命遺產尚未被完全抹殺。這 也體現在礦工們新的具有斗爭精神的礦工工會的訴求上,該工會完全取代了徹底腐敗的全國礦工總會(NUM)。面對同樣腐敗的非國大(ANC),礦工們在我們 的協助下已提出了建立一個新的群眾性工人政黨的訴求。這將加強所有這些國家工人階級要求獨立的代表的類似訴求——在這些國家中工人群眾中沒有自己的政黨, 即使有的其實也只是部分地代表他們而已。

    甚至國際大企業的喉舌《經濟學人》雜志也表示:“在未來几年內對(南非)該國而言最好的希望也不 過是非國大中民粹主義左派和貪腐的右派間發生真正的分裂,從而為選民提供一個真正的選擇。”這初看起來即使不是令人難以置信的,也令人感到驚訝的。但是, 沒有任何資本主義雜志為英國提出這一主張!《經濟學人》雜志提出的真正警訊是非國大竟然變得如此名譽掃地,在非國大的領主、酋長和國王與普通工人階級間產 生如此嚴重的鴻溝,貧苦大眾已開始大幅左轉并擁抱真正的斗士和社會主義者,民主社會主義運動(DSM,工人國際委員會(CWI)南非支部)的成員。因此, 他們會不惜一切努力試圖阻止群眾轉向我們的方向,即使這意味着要建立一個“民粹主義”的政治替代品以取代真正的群眾性工人政黨。但如果我們正確地處理好我 們的工作,他們是不太可能獲得成功的。

    南非的運動對暴露南非資本主義的弱點也起到相當作用。在世紀之交,該國的國內生產總值(GDP)占 撒哈拉以南48個國家國內生產總值的40%左右。尼日利亞人口雖然是南非的3倍,但其國內生產總值只是第二位,占撒哈拉以南各國總和的14%左右。而其余 非洲國家的國內生產總值則遠小於這兩個巨人。然而,經濟學家現在預計,盡管尼日利亞經濟存在錯位和明顯的缺點,但其國內生產總值將在几年之內超越南非。對 此現象的部分解釋是,林波波河以北的國家的經濟連續出現了6%的增長,盡管這一增長大部分是由於大宗原材料商品生產,而南非的經濟增長速度已放緩至只有 2%。同樣在教育、科學和數學項目上南非的評分也非常之低。當地官方的大規模失業率已達25%,而實際數字可能接近40%。南非工人中有三分之一每天的收 入不到2美元。自從取消種族隔離以來,事實上大規模不平等發生了增長,而其也是世界上貧富差距最嚴重的國度之一。

    剛果東部地區長期不穩定 而導致持續升級的危機和最近在肯尼亞發生的致命種族暴力沖突現象說明缺乏一個強大的和聯合的工人運動,肯尼亞曾經是代表當地局勢穩定的指路明燈。該國社會 分裂、教派沖突甚至完全的混亂暴發可能在未來占據上風。馬里同樣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被描繪成是西部非洲的一個民主模式,目前正面臨着前所未有的多層次危機, 而群眾正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至目前為止,估計有45萬民眾已經逃離被武裝的反動派別有效控制的該國北部。馬里的礦產財富以及其地緣戰略位置是其引發帝 國主義列強貪婪欲望的重要理由,而法國正走在前列。另一個因素是鄰國的恐懼,它們擔心馬里分裂會成為自己的國家的先例。但其鄰國在帝國主義支持下對馬里北 部地區進行干預的可能性意味着帶來整個地區進一步動蕩的風險。

    所以工人國際委員會(CWI)在已經開發的非洲重要的基地進行發展是極為重 要的,特別是在尼日利亞和南非兩國。尼日利亞同志致力於英勇的群眾性工作,包括參與了一系列總罷工。然而,工會領導人的政策和缺乏一個群眾性工人政黨的因 素相結合導致出現新的復雜局面。特別伊斯蘭極端主義組織博科聖地(Boko Haram)的崛起。,我們在尼日利亞和南非積累的丰富經驗將在今后一個時期獲得巨大的回報。

    資產階級經濟學家和評論家們正預測“非洲復 興”的出現。這確實是事實,一些國家的經濟增長已經超過了其前殖民宗主國,如安哥拉和葡萄牙之間的關系即是如此。這甚至使安哥拉吸引到來自葡萄牙、巴西和 其他國家的移民。但這種經濟增長只是有利於非常少的一批接受過教育的專業人士。考慮到當前世界經濟危機的局面,群眾是不太可能從中獲得多少收益,而經濟危 機對於新殖民世界的影響將比對先進工業國家的影響重要得多。在非洲出現任何“復興”都很有可能是革命馬克思主義類型的,基於我們已經在兩個主要非洲國家尼 日利亞和南非所建立的地位,我們必將在其中發揮重要的作用,即使不是決定性的作用。現在,我們必須尋求將我們的影響傳播到非洲其他國家,在全非洲的范圍內 上建立工人國際委員會(CWI)。

    美國總統大選

    在過去一段時間,至少在西方資本主義 世界中最重要的事件,是美國總統奧巴馬的再選連任。他是自1945年以來失業率高於7.5%的情況下第一個再選連任的總統。一些資本主義戰略分析師,包括 諸如英國保守黨財政大臣喬治•奧斯本(George Osborne)等那些自以為是分析師的人,針對這次選舉得出了完全錯誤的結論。他們認為奧巴馬當選的最主要原因是美國人民指責布什前總統該對他們目前的 經濟災難負責。這無疑是一個因素,但這不是唯一的一個因素,甚至不是決定性的因素。在英國,民眾對於政府的判斷是他們目前的政策,這對於降低民眾生活水平 具有毀滅性的影響。奧巴馬的選民是嚴重極端化發展的產物——盡管自奧巴馬當選以來他們對他充滿失望 ——但為了防止代表“0.01%”的富有財閥階層候選人羅姆尼當選,還是有效地幫助奧巴馬獲得選舉勝利。

    群眾擔心羅姆尼當選勝利真正意味 着逆轉曆史車輪和削弱社會福利和有限的醫療衛生改革等等。這也幫助提升了投票率,雖然投票率遠不如2008年,但是仍處於較高的曆史水平。在總的投票數中 雙方得票比率更為接近,奧巴馬獲得50.8%的選票,而超過(羅姆尼的)47.5%。但最重要的是多數女性支持他,而年輕女性中支持他的比例更高。他還贏 得了80%少數族裔選民的支持——拉美裔和非裔美國人,同時諸如汽車工人等參加工會的工人也為其選舉出人出力不移余力地支持。在這次選舉中,這不只是一個 兩害相權取其輕(lesser evilism)的勝利,而相當多的階層也准備給奧巴馬“更多的時間”以“修復經濟”。同時社會中廣泛的階層也存在一個抵抗的情緒,希望保護自己免受羅姆 尼當選而可能帶來的巨大沖擊。當然,奧巴馬也無法修復經濟,這是由這場經濟危機的特徵所決定的,其只會被延長。

    社會主義選擇的候選人在西 雅圖獲得了一個奇跡般的成功,贏得輝煌的29%的選票支持,這不只是工國委(CWI)美國支持者的勝利,也是整個工人國際委員會(CWI)的勝利。而我們 在澳大利亞的同志也再次重新當選。這是對我們的政治主張的強有力的確認,派出獨立的工人候選人參選而推動建立一個新的群眾性工人政黨。而且,這還是發生在 世界最強大的資本主義國家的心臟地帶。這場勝利是我們可以預期在其他地方獲取類似勝利的一個預兆,特別是未來一個階段在南非和歐洲等地。這些選舉辯證地證 明了在美國存在支持社會主義思想和綱領的潛力。而且,在美國不存在社會民主主義的遺憾和斯大林主義的背叛。使得在這個階段,美國成為比歐洲和世界上其他大 部分地區更傾向於真正社會主義的地區。從我們的角度來看,這也是奧巴馬勝利的緣由。他的第二個任期可能會為建立第三黨提供道路,但這次將會是一個民眾的、 激進的甚至社會主義的工人階級政黨。雖然在最初階段,它可能不會一開始就致力於社會主義,但是一個新的激進左翼政黨的出現將是美國在此道路上邁進的一大 步。當然,所有的展望都必須考慮到美國和世界各地的經濟如何發展。

    世界經濟 – 金磚四國

    世 界經濟的前景仍然是對於世界資本主義前途展望的的關鍵問題。現在世界上沒有任何地區能提供一個擺脫這一制度的前景,甚至只是中期性地擺脫這一制度。由於中 國經濟增長放緩和那些依賴向其出口初級產品的經濟體受到關聯影響,金磚四國能夠與世界經濟“脫鈎”的想法也被削弱了。2012年巴西原本預計高達7.5% 的經濟增長率猛然下降到1.6%。由此可以推斷,巴西和其他經濟連續增長的國家,例如保持21年經濟繁榮期的澳大利亞,將出現更多的社會沖突和工人發動的 罷工,它們將與世界上其他地區分享類似的命運。,這反過來會為11月14日的歐洲聯合行動日提供更多的空間。從這個意思上而言,巴西的經濟發展是一件具有 積極的事件,其自相矛盾地增強了工人階級的力量并帶來罷工,正如我們曾預測的,工人階級要求在資產階級的利潤中增加其“分享”的份額。

    美國經濟

    美 國經濟——是世界上極少數生產水平恢復到2008年之前的國家——當世界上最大的經濟體都失去經濟動力的同時,其經濟也已放緩至2009年以來最緩慢的步 伐,增長率不到2%。如果共和黨人拒絕與奧巴馬達成協議,如果美國陷入財政懸崖,這几乎可以自動地使世界經濟陷入新的更深的衰退,而其本身就處於基本停滯 之中。資本主義的利益邏輯將迫使共和黨與奧巴馬達成交易。但是,美國的政治制度最初設計來是為了滿足18世紀以小農為主的人口,現在正隨着共和黨一起陷入 極端不正常中。奧巴馬在2009年一次公開而坦率的對美國銀行家的演說中提及:“你們和干草叉(人民的反抗)之間只剩下了我的政府。”但是,在選舉中,這 并沒有為他贏得美國資產階級的支持,作為整體他們都更青睞羅姆尼。這正表明,一個階級并不總能認識到階級自身的最佳利益!是戰略家和統治階級的思想家站出 來代表資本家的最佳利益并指明前進的道路,而且有時他們的想法恰恰還要與他們理應代表的人背道而馳。但今天對他們而言,問題只是資本主義在如何毀滅中做出 選擇。

    世界經濟

    他們信心的喪失和衰落是顯而易見的,他們拒絕進一步投資,而資本主義 的“神聖機搆們”,如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和世界銀行(WB)等,提出種種警告。它們預測迅速擺脫目前危機的可能性已經破滅,陷入徹底的悲觀中而無 法自拔。現在它們開始同意我們的分析,得出結論這場危機將繼續延長,并可能變得更糟,甚至糟糕得多。卡梅倫和英國央行行長警告說,這場危機可能會再持續 10年,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也提出了類似的觀點。最初用來描述日本的“僵尸銀行”的說法,現在用來不只形容美國、歐洲和日本的銀行,也是它們的整個經濟。 資產階級的經濟學家們預測,如同日本一樣,一些國家和歐洲作為一個整體也將陷入“失去的十年”之中。有人甚至推測這可能會持續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將之與 1873年至1896年間至少在歐洲發生的經濟不景氣相提并論。英國《金融時報》的馬丁·沃爾夫(Martin Wolf)若有所思地提及:“無限增長的時代結束了嗎?步履蹣跚的創新正面臨六級逆風。”’[美國國家經濟研究局(NBER)工作文件編號18315。]

    這 就提出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創新和發明在資本主義發展中的整體作用,和其對推動勞動生產率的作用,。上述研究的作者已經得出結論,自從1750年以來,在資 本主義發展中已經出現了三次發揮關鍵作用的“工業革命”。第一次是大約在1750年到1830年之間,發明了蒸汽機、棉紡工藝和鐵路等。第二次是在相對短 的1870年到1900年期間,最重要的三個核心發明是電力、內燃機和進入室內管道的自來水。這些革命大致需要約100年時間才能全面影響和滲透到經濟體 系中。在1970年后,由於一些原因生產率增長顯著放緩,(我們在回答南非和利物浦的叛逃者時對此進行了分析)。被作者稱為第三次工業革命 (Industrial revolution three -IR3)的計算機和互聯網革命在20世紀90年代末的dot-com互聯網時代達到高潮。他們認為其對生產力的影響在過去8年日趨枯萎。他們的結論是, 自2000年以來,發明主要集中在使娛樂和通信設備的體積更小、更智能和功能更強大上,但并不像電燈、機動車或室內自來水管道一樣能從根本上改變勞動生產 率的生活水平。這并不是說,沒有潛在的發明能極大地提升了生產效率,困境是在於資本主義在當前處於下降的狀態中,因此無法完全發揮生產力發展的潛力。利潤 率下降的趨勢和實際盈利能力下降阻礙資本家利用能發展生產力的發明。

    而反過來由於“需求”的問題導致了“投資罷工”,目前僅美國公司就存 在至少達2萬億美元的“閑置資本”的現金儲備。而且,在此之上存在着巨額債務負擔。薩蒂亞吉特·達斯(Satyajit Das)在英國《金融時報》上指責美國資產階級“看起來無力面對真相 ——在未來相當長的階段內只有很少或根本沒有經濟增長的前景…需要不斷增加的借貸來維持增長。到了2008年美國為實現每1美元的經濟增長需要4 – 5美元的債務,而在1950年代則只需要1 – 2美元的借貸。中國現在每實現1美元的增長需要6 – 8美元的信貸,在15〜20年前也只需要1 -2美元”。托洛茨基談到資本主義在20世紀30年代所面臨的不景氣時指出:“人類的生產力停滯不前。新的發明與改革已不再提高物質財富水平。在整個資本 主義制度的社會危機的條件之下,行情性的危機使群眾承受越來越沉重的損失和痛苦。不斷增長的失業又加深國家的財政危機并且破壞不穩定的通貨制度。”[《過 渡綱領》]

    我們由此必須得出所有必要的結論,一部分資產階級從自己的階級立場出發已經嘗試這樣做。資本主義制度面臨的不是一次危機,而是 一系列危機。他們正試圖讓工人接受,在經濟增長很少或者根本不增長的情勢下嚴重降低生活標准, 正如希臘發生的。我們必須通過我們的綱領來應對這一問題,并強調即使在今天,如果在社會主義下,社會可以通過一個更合理和更有計划的方式組織起來,將會提 供無限的可能性。(中國目前正在以每天3層的速度建造世界第一高樓————這只需要短短的90天。當然考慮到中國忽略健康和安全危害的記錄,以及付出的環 境代價,許多人都反對這一點。但這確實顯示出在資本主義制度下無法合理利用而在民主計划經濟下可以實現的巨大潛力。)

    歐洲

    歐 洲經濟危機是世界資本主義所面臨的危機中最嚴重的。這次危機的深度部分是引入歐元的結果,17個歐元國家的1849萬人的大規模失業程度表明了這一點。單 在10月份就又有146000人加入失業者的行列。縱觀歐盟27國,10月份有几乎2600萬人失業——在過去的兩個月中增加了169000人,而整體失 業率保持在10.6%。

    這場危機表現得如此嚴重和棘手,而緊縮又明顯沒有起作用,以至於爆發了一場爭執。國際貨幣基金組織警告人們要提防 歐洲各國政府在歐盟當局和歐洲中央銀行的“祝福”之下實行的“過度緊縮”。一方面,正如我們已經解釋過的,歐洲央行已經制定出并力圖實施一種像美聯儲和英 格蘭銀行那樣的凱恩斯主義,購買政府債券并向一些國家和銀行提供低息貸款。另一方面,還是這几個機搆——三駕馬車——已經成為實行緊縮政策的工具。它們被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含蓄批評刺痛了。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指出,高度緊縮—削減政府開支、裁員等——會導致負面的乘數效應,并因此減少政府收入。歐洲央行和各 國政府以削減政府支出和其他一切緊縮手段、私有化的“絕對必要”來反駁。無視人們對發展的所有懇求和期盼,緊縮已經撲滅了在危機中遺留下來的那一點經濟余 燼。

    凱恩斯主義政策的確沒能帶來增長。在目前的局面下,這就像“推一根繩子”。這導致新生的凱恩斯主義者,比如之前的撒切爾主義的貨幣主 義者塞繆爾·布里坦,去游說議員贊成更強力的措施;他鼓吹一個大型的“覓寶游戲”,試圖讓經濟重新發動起來。他半認真地建議,應該把一大筆現金埋起來,而 那那些找到它的冒險家們會出來花掉它!然而沒有任何跡象表明會發生這種事。到目前為止,那些分發出去的禮品只是被用來清償債務而不是增加消費。這一切都表 明,在目前階段,統治階級在不顧一切地求得一些改善。人們已經部分地嘗試了凱恩斯主義并失敗了,但這并不意味着,面對革命的爆發,資本家們不會求助於更深 遠的凱恩斯主義措施。他們會做出一些讓步,然后在下一階段的通貨膨脹中把它奪回來。

    就在此刻,歐盟正試圖通過推遲償還債務來避免希臘出現 違約。但這既不會阻止歐盟無情地給希臘無產階級以猛烈的打擊,也不會解決希臘與巨額債務混雜在一起的各種基本問題。所以希臘有很大可能違約,而這又會在整 個歐洲造成巨大后果,其中也包括欠了大量外債的德國。德國甚至可能帶頭離開歐元區,這就是德國國內反對紓困計划的意見。即便是讓希臘延遲還債的建議也遇到 德國資產階級的反對,因為這意味着取消一小部分債務。有可能對西班牙和其他國家來說,“可以沿着路把罐子遠遠地踢出去”,但是這個罐子會變得太大以至於踢 不動!所以歐元區人有可能破裂。伴隨英國和可能別的地方對公民復決權的要求,反對歐洲成為大商業俱樂部的呼聲也在增長。現在在英國的民意測驗中,多數人支 持退出歐盟。歐洲的資本家也完全不確定,如果不釆取一些緊急行動,現在的不安局面會不會在接下來的時期中發展成更激烈的動亂。

    甚至中國高 層官員金立群也對歐洲局勢的變化發出警告。金立群掌握着3000億英鎊的主權財富基金。他警告說歐洲公眾正處在爆發的頂點。之前他曾說歐洲人應該更加努力 工作,但現在他意識到強烈的公憤會使人們完全拋棄緊縮方案。“人們正在走上街頭并訴諸武力的事實表明,公眾的忍耐已經達到極限了,”他評論道,“工會現在 參與到有組織的抗議、示威和罷工中。這有點大蕭條的味道。”他未說出口的擔憂是,歐洲人所樹立的榜樣會傳播到中國去,以及他對中國在歐洲投資的憂慮。

    東歐和俄羅斯

    東 歐和俄羅斯也在經曆大動蕩。俄羅斯政權正面對日漸增長的反對勢力。普京不再被視為不可戰勝的。向大規模抗議所做的次要讓步應經被增強的獨裁主義取消。而且 普京也越來越依賴於教會這樣的反動力量。最近我們甚至看到哥薩克巡邏隊被用來維持“秩序”和趕走“非法移民”。這些措施并不能拯救這個政權,在拋棄了斯大 林主義二十年之后,俄羅斯人民已經開始復原。最初人們爆發了對偽造選舉結果的憤怒。隨着抗議在過去一年中的發展,甚至連親資產階級的媒體也開始評論抗議是 怎樣向左轉的。其中很多人捍衛教育并疏遠“領導”着有眾多參與者的運動的失敗的自由主義政客和媒體人。但是曆史經常告訴我們,當社會中層開始反抗一個不受 歡迎的政權,這就打開了被壓迫群眾運動的大門。直到現在,工人階級還沒有在它自己的旗幟下大規模地集結起來。但是這會實現,他們會在工會和政治人物的領導 下,要求并組建獨立的工人組織。當經濟環境發生變化時,這一過程會得到強化,正如他們會在下一階段所開始做的。

    不幸的是,俄羅斯的左翼力 量還很無力,那些成長在斯大林主義傳統下的人非常不願參加抗議,這使自由主義者和極右分子很容易保持他們的統治地位,而其他“左派”跟在自由主義者后面, 甚至慫恿人們與極右勢力合作。盡管我們的力量還很小,但是通過關注民主話題并以變革的方式把它們和社會經濟要求聯系在一起,我們已經成功取得了令人矚目的 影響。我們的主要候選人在反對派協調委員會的選舉中贏得了超過一萬張選票(大約14%)。參加抗議活動對於把我們建設成俄羅斯主要左翼組織之一有極大幫 助。

    這個國家過度依賴油價。油價在過去几年里飆升到創紀錄的高度,但是現在已經開始下跌,而且由於世界經濟的收縮,尤其是中國,它還會降 得更多。一些評論家宣稱,美國能在2035年之前實現能源的自給自足,這影響包括俄羅斯在內的石油生產商的收入,而且還會波及沙特阿拉伯和海灣國家的生產 商。這種觀點令人質疑,但也提出了一些有趣的地緣政治問題,如美國是否會在與伊朗發生沖突的時候保衛霍爾木玆海峽。

    哈薩克斯坦

    上 述情況也適用於許多前蘇聯加盟共和國。面對巨大的困難,在俄羅斯同志和工人國際委員會的幫助下,我們已經付出持續多年的巨大努力來維持我們的組織。這可以 在下一階段創造出令人矚目的成果。納扎爾巴耶夫政權所釆取的惡意鎮壓措施只會擴大反對派集團并導致革命劇變。世界上沒有几個社會像哈薩克斯坦這樣,在少數 高層精英和眾多窮困人們之間出現如此巨大的差距。這里甚至在希臘之前就出現了對中產階級的同樣的破壞。工人階級面臨着大規模失業,對基本民主權利的限制使 之惡化,尤其是組織工會和他們自己的政黨的權利。我們已經在國際上進行了驚人的團結運動,把我們的行動與工會成員、文化人物、工人和年輕人在歐洲議會的代 表聯系在一起,不僅表達了同情和支持,還訪問了這個國家,從而在哈薩克斯坦工人階級和西歐工人運動間以及國際上系上紐帶。

    我們要在團結於 一個包含了這個國家所有最優秀的階級斗士的更廣泛的組織的可能性中,繼續建設“哈薩克斯坦社會主義運動”的工作。同時還要釆取進一步的措施,確保建立一個 馬克思主義骨干,能夠在不可避免的騷亂中引領運動。在哈薩克斯坦開展獨立的工人運動所取得的任何勝利都會有巨大的國際影響,尤其是在俄羅斯、其他前蘇聯成 員國和東歐。

    東歐

    在東歐,我們在羅馬尼亞舉行了和斯洛文尼亞類似的大罷工,并在捷克 和其他地方舉行了重要的罷工活動,這表明我們進入了東歐群眾運動的舞台。在波蘭,反對把退休年齡提高到67歲已經引發了艱難的工人運動,并邁出了開展區域 性大罷工的第一步。另一方面,由於缺少一個工人群眾的政黨,極右翼填補政治真空,極右勢力開始復興并加強。在匈牙利爆發大規模運動,反對青年民主黨極右政 府和它在尤比克黨的盟友(具有准軍事力量)。現在匈牙利已經開始反革命行動,但這無疑會在群眾中激起巨大的反抗運動。我們必須努力加強在這些國家的弱小力 量,隨着工人階級重返政治舞台,這里會成為階級斗爭的重要地區。

    愛爾蘭

    從很多方面來 說,愛爾蘭對於工人國際委員會都至關重要。首先,它經曆了北歐各國中最嚴厲的緊縮方案,可以和南歐相提并論。在大概几年的時間里,愛爾蘭從歐洲生活水平最 高的國家之一——如果從某些計量結果來看不是最高的——跌入了不僅是衰退,而是蕭條。考慮到工會領導者們懦弱的階級叛徒身份——習慣於數十年來的“社會伙 伴”地位——人們不會驚訝,愛爾蘭工人階級在一開始被危機的嚴重程度嚇得目瞪口呆。但是由於資產階級,尤其是銀行和政府的驚人的貪污行為的增長,階級憤怒 也增強了。失業率飆升至15%,越來越多的抵押住宅被收回,而無家可歸的人和“鬼宅”并存,這些都刺激着公眾的情緒。大量青年移民國外。

    除 此之外,政府還徵收聲名狼藉的家庭稅。我們在抗稅運動的領導層中占據着顯著地位,已經成功說服至少50%的人拒絕交這項稅。然而,愛爾蘭政府正建議將它替 換為更具懲罰性的財產稅,這將會給工人階級和我們提供更廣闊的空間來發展群眾運動。國會議員參與到這個和其他許多國內國際運動中,對我們在愛爾蘭和國際上 的組織非常重要。一位國會議員離開了我們的隊伍,使一些人感到失望,但是它與我們捍衛自己的理念和方法的斗爭聯系在一起,并將幫我們在愛爾蘭正出現的動蕩 時期中向前發展以抓住出現在我們面前的真正機會。北愛爾蘭也與之相似,盡管存在着持久的宗派分歧,我們的同志還是設法英勇地組織了一場反失業游行,并慶祝 了1932年貝爾法斯特反失業“暴亂”的周年紀念。在那場運動中,天主教徒和新教徒團結在統一的示威游行中,以反對旨在削減失業津貼的經濟情況調查。

    愛 爾蘭的重要性還來自於聯合左翼聯盟,我們當然也參與其中。我們受到來自“預期方面”——前成員和社工黨——的困難,其導致一個創始組織退出了聯盟。正像愛 爾蘭組織的成功會議所顯示的,現在至關重要的是,為了在下一階段為愛爾蘭馬克思主義者建立一個有力的杠杆,我們要繼續建設我們的組織。

    一 個亞裔女子的死亡引起了人們的憤慨。醫生明知如果不立即終止妊娠,她就會有生命危險,卻因為在愛爾蘭這個“天主教國家”墮胎是違法行為,而拒絕為她做人工 流產。喬·希金斯,我們的愛爾蘭國會議員,正確地把這描述為“中世紀的”。天主教會的統治集團仍然能夠堅持反動措施,野蠻地侵犯了女性對自己的身體所擁有 的權利。這一事件引發了要求修改法律的男性和女性的示威,也表明,要實現兩性間的真正平等,女權斗爭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不僅是愛爾蘭——而這只有通過 社會變革才能完全實現。然而,我們必須現在就進行抗爭,提升女性在家庭中、在她們被克扣工資的工作中以及在整個社會中的地位。

    歐洲

    現 在,南歐普遍地發生着政治震蕩。我們目睹了希臘大罷工,其中包括四次48小時全國罷工;西班牙的大規模運動,包括8個月內的兩次大罷工;葡萄牙百萬人參加 罷工,走上街頭,以及意大利的半日大罷工。11月14日,在資本家媒體稱為“地中海俱樂部”的西班牙、希臘、葡萄牙和意大利最強有力的支持下,第一次出現 了全歐洲的統一行動。由於希臘工人階級先前的大規模行動,希臘這次的參加人數比不上之前的大罷工。在南歐,電視演播室被占領。人們在在占領布雷西亞和那不 勒斯的鐵路時爆發了沖突。在對大陸范圍的緊縮方案的反抗中,存在着半起義的氣氛。

    英國

    北 歐的群眾也開始行動。例如,在英國,TUC(勞工聯合會議)在我們的壓力下,與國家商店售貨員網絡和PCS(英國公共和商業服務工會)、RMT(全國鐵 路、海運和運輸工人聯合會)、監獄官協會等左翼聯盟,於九月份投票贊成考慮進行一次一天總罷工。這是他們數十年來第一次反對保守黨聯盟的緊縮方案。工會中 的右翼官僚試圖抵制對大罷工的要求。而且發達工業國家最具懲罰性的反工會法令是我們需要克服的障礙,雇主和政府會毫不猶豫地用它們來阻止罷工。但是在另一 方面,由於大規模削減開支,尤其是那些正在准備中的,進行大罷工的呼聲越來越高。卡梅倫政府似乎已經認定自己不會贏得下一次選舉,因此准備強行通過一系列 嚴苛的削減方案,就類似在1926年大罷工之前,保守黨政府所實行的那些。知道將來有艾德·米利班德領導的工黨政府不會恢復公共服務方面的削減,他們正力 圖做得穩妥些。事實上,在英國勞工聯合會議10月20日於倫惇舉行的15萬人示威游行中,米利班德在承認他不能取消保守黨聯合政府實行的削減措施時,被人 們喝了倒彩。

    在下一階段,英國很有可能發生一場一天總罷工,但是時間還不確定,部分是由於英國工人運動的緩慢節奏,但也是因為工會的右翼 領導在拖后腿。一旦英國發生一天總罷工,整個局勢都會改變。當然這部分取決於我們怎樣准備,以及罷工能不能超出國有企業工人和現有的工會成員,他們占勞動 力的26%,共有650萬人。

    但是,隨着對工人階級的打擊的增加,不僅是通過削減支出,而且也因為政府對工會權利的進一步威脅,人們對反 抗政府的決定性行動的需求將會不可避免地增加。政府正打算釆取大幅提高向法庭起訴雇主懲罰、解雇工人的費用,減少車間工會職員用來代表工會成員的“附加服 務時間”。如果發生大罷工,英國社會所有階層的惡化的不滿將會聚集在它后面。盡管英國今天還沒有希臘這樣的規模,但它已經慢慢地成為希臘。在對貧民、殘疾 人這些人民最脆弱的部分的打擊中,英國統治階級已經通過奧斯本再一次顯示了它的冷酷。在殘奧會上,人們向奧斯本喝倒彩,因為在政府提案之下,人群中的殘疾 人,甚至是一些運動員,將要失去他們的設施和福利金。中產階級和工人正在經受嚴重的打擊。例如,自從危機開始以來,工資和薪金已經下降了大概13%。所以 一旦人們釆取行動,英國的總罷工很可能類似於印度和斯里蘭卡的“停業”——不僅有工會成員,還涉及社會中層、專業人員和城鎮的小商業。

    一 種類似的氛圍也開始出現在整個歐洲大陸上。大概只有奧地利——由於普遍化的危機,它很快就會趕上來——和一兩個更小的國家,如盧森堡和列支惇士登,能夠暫 時逃脫經濟和社會危機的全面影響。當然,南歐的危機正處在最尖銳的時刻。甚至塞浦路斯也在它巨大的銀行危機上面臨着救市或者違約的可能。但是北歐可能比預 期更快地達到“希臘、西班牙和葡萄牙”的水平,即使是通過工人國際委員會的骨干。我們也可以通過工會內部類似的運動,把一個“南非”元素送到歐洲,以拋棄 并代替那些拒絕組織工人階級來抵抗資本主義攻擊的領導人。

    北歐

    整個瑞典和斯堪的納維 亞正被拖入危機的漩渦。瑞典已有28%的年輕人失業。而且,九月份其工業產值下降了4.1%。整體失業率几乎和英國一樣達到了7.8%。上個世紀九十年 代,瑞典是一個試驗場,尤其是對新自由主義政策。社會民主黨和右翼政府都已力圖在健康和特別是教育領域維持這種狀況。由於工廠關閉、長期積累的資源被轉移 到東歐和其他地方,工人的反抗也開始增長。在瑞典,正在遏制工會的腐朽官僚主義領導人將會面臨來自正開始釆取行動的工人階級世代的嚴峻挑戰。我們的瑞典支 部的機遇將在下一時期發展起來。在至今艱難的客觀環境中,我們已經取得杰出的斗爭經曆。

    丹麥社會民主黨在民意調查中也處在一百年來的最低 點!對此次崩潰負責的社會民主黨首相是聲名狼藉的尼爾·基諾克的兒媳。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尼爾·基諾克曾因我們是選舉“障礙”,領導英國工黨對我們進行攻 擊。他成功地輸掉了作為工黨領導人所參加的每一次選舉!他的兒媳盡管贏得了去年的選舉,但似乎很可能要繼續這種家庭趨勢!

    德國至今是歐洲 的經濟強國,是歐洲失業率最低的國家之一,但現在也開始受到危機的影響。其他困難纏身的歐盟成員希望德國能充當把歐洲拖出危機的火車頭。但它們會大失所 望,因為低增長意味着德國執政的中右翼聯盟決定要實行緊縮并削減政府在2013年的淨借款需求。從中國和其他地方吹來的寒風已大大減少了德國的出口量。德 國資產階級至今還在維持着勞動力,期望歐洲和世界恢復增長,但他們現在也開始放棄這項政策,這將導致德國失業率迅速上升。政府還面臨着明年九月的聯邦選 舉。默克爾如果想保留權利,就將被迫再一次尋找盟友,但這一次不大可能包括名聲越來越壞的自由民主黨。有推測說,她甚至可能與綠黨分享權利,組成“黑綠” 同盟,而后者現在是一個親資產階級政黨。一些分析家認為,這樣一種組合可能會是“自德意志聯邦共和國成立以來最具保守的政府”。兩黨現在在環境問題上達成 共識,默克爾將支持廢除核能。雙方也對“嚴格的財政紀律”取得一致意見。這表明綠黨已經極大地向右轉了。他們仍然更喜歡和社會民主黨組成“紅綠”聯盟,這 兩黨已在很多國家分享了權利。但是社會民主黨在民意測驗中被困在了30%左右,而綠黨大概為12%—15%;所以現在可能任何一個占多數的聯盟都要包括基 督教民主聯盟。社會民主黨和綠黨加入政府,不管是一起還是單獨地,都會為我們在其中工作的左翼黨開啟發展空間。左翼黨需要順應形勢發展出一套嚴肅的左翼綱 領。這樣才能在形勢不斷變化的德國取得工人階級的熱烈相應。

    歐洲國家的經濟財富所發生的突然變化也反映在前一階段眾多國家的轉變和震蕩中。荷蘭大選形成的自民黨和工黨的中左翼聯合政府,几乎立刻就面臨着國家經濟狀況的惡化。政府釆取了緊縮方案,并遇到大規模的強烈抗議。

    在 比利時2010年6月大選541天之后,國家政府的最終形成沒能帶來穩定。在2012年10月的地方選舉中,弗蘭德民族主義政黨弗拉芒人聯盟取得了進一步 的巨大進展。同時,那里已經出現了正式的工會抗議,包括2012年1月反對裁員和威脅性打擊的一天大罷工。比利時是11月14日唯一一個發生了重大罷工的 北歐國家。完全關閉位於亨克的福特工廠的突然通知激起了這場抗議。在比利時的兩個部分,盡管法語常務書記一直努力保持親工人的面貌,工會中還是有越來越多 關於是否需要一個新政治力量來展示工人階級的討論。

    法國

    在法國,弗朗索瓦·奧朗德和 社會黨於六個月前在總統選舉中贏得多數,并且左翼在國民大會中贏得多數席位。然而,奧朗德在影響工人階級的問題上突然轉向,一開始似乎要取消緊縮,然后卻 實行嚴厲的削減。接着他徵收財產稅,卻受到來自資本家的移民威脅。結果,他在民意測驗中的支持率劇跌至目前的36%,創下第五共和國執政六個月后總統歡迎 度的跌勢紀錄。

    法國也面臨着嚴重的經濟衰退,尤其是制造業萎縮至可能與英國相當的水平。后者由於過去撒切爾造成的破壞,淪為二流甚至三流 工業國。當工人對大規模裁員做出反應時,劇烈的階級斗爭赫然聳現——典型的例子就是巴黎地區的6000名“標致”員工與面臨解雇的鋼鐵工人。左翼的政治選 擇仍然像過去那樣至關重要,尤其是在來自極右翼的國民陣線的威脅持續下去并已經增長的時候。新反資本主義黨不再能提供一個有益的工作領域。如果為它過去沒 有能把握左翼主動性的失敗中起草一個合適的收支清單,這種情況可能會改變。它需要從中吸取了教訓,為一個小型群眾政黨建立基礎。社會黨向右轉以及沒能通過 左翼力量對其進行反擊可能會導致新反資本主義黨的復興,但現在這還不會發生。

    梅朗雄的“左翼陣線”還沒有發展為一個重要的反對力量。那里 也發生着許多獨立抗爭,比如法國西部反對新建機場的事實上的叛亂。在現階段,左翼陣線與梅朗雄,它的與法國共產黨站在一起的發言人,還沒有搆成與奧朗德的 真正對抗或者參與那些已經發生的抗爭。然而,這種情況會改變,我們需要為包括左翼陣線在內的重要進展做好准備。

    希臘

    現 在歐洲是世界形勢的關鍵,在這里階級斗爭正處在它最尖銳的時刻,同時也伴隨着左翼和革命力量突破性進展的最佳時機。但是如果情況是這樣,那么希臘也就是歐 洲局勢的關鍵,而西班牙和葡萄牙在歐洲資本主義鏈條的薄弱環節上也沒落下多少。我們已經在網站上和不同國家支部的報紙上刊登了大量資料,記述希臘在過去一 段時間里的爆炸性進展。正如托洛茨基在上世紀30年代談及西班牙那樣,如果希臘工人有一個有遠見領導者和群眾政黨帶領他們,不是有可能發生一場革命,而是 三場或四場。一個希臘電腦程序員在最近大罷工那天向英國衛報評論道:“就我而言,我很驚訝革命還沒有發生。” 英國電視台也評論說,只有3%的居民支持政府和三駕馬車的緊縮措施。伴隨着希臘人民被迫忍受的痛苦,到現在的緊縮計划結束時,希臘的債務將仍是GDP的 192%!換句話說,根本沒有可能還清這筆債務。然而,無休止的緊縮是資本主義為希臘人民決定的未來。

    所有的革命條件不僅是已經成熟了, 而且是熟爛了。19次全天大罷工,其中4次為48小時罷工,剩下的24小時罷工表明了希臘工人巨大的能量儲備與他們進行抵抗的准備。然而,他們已經得出結 論,三駕馬車和希臘資產階級不顧浩大的斗爭,仍然沒有做出絲毫讓步。所以,轉向支持左翼政府理念的政治立場是必要的。左翼政府能夠為危機找到一條出路。盡 管事實上人們對左翼聯盟和它對群眾的領導能力存有懷疑。據我們的同志說,大量群眾准備支持激進左翼聯盟,它目前在一些民意測驗中獲得了多達30%的支持 率。但是人們并不准備加入激進左翼聯盟并積極參加其隊伍。許多國家都有少許此類情況。失望於工人政黨的失敗導致對他們的極度懷疑,即便是那些正式站在左翼 的人。人們願意在選舉中支持左翼隊伍和政黨,但是不願意花費時間和精力去加入它們的隊伍并建設它們。工人們在過去已經失望了,并且擔心再一次失望。一旦他 們看到那些政黨真的實現了他們許下的諾言,這種情緒當然會改變。但是一般的左翼政黨,尤其是激進左翼聯盟,傾向於轉向右邊,而不是沿着左翼的方向前進。他 們淡化自己的方案,甚至在最近的一段時間里向已經扮演過破壞罷工的角色的社會民主黨領導人敞開大門。另外,這部分依賴於創造一種辯論和討論的具有吸引力的 內部生活。從這些方面來說,我們加入這些政黨是至關重要的。

    在希臘局勢下,我們的希臘支部在保持堅定綱領 的同時所釆取的靈活策略符合復雜環境的需要。我們的同志解釋道,我們不僅要關注激進左翼聯盟內的左翼力量,也要關注其之外的相當大的力量,在一些情況下要重新評價之前的政治立場。

    我 們不能給出一個關於現政府什么時候垮台的時間表——盡管它一定會。激進左翼聯盟領導的政府很可能掌權。但是我們必須為這種可能性做好准備,把這樣一個政府 推向左翼。同時我們要幫助建立民主人民委員會,不僅可以支持政府抵抗右翼勢力,而且可以迫使政府釆取措施保衛工人階級。從我們現在所釆用的策略中產生一個 新的、重要的半群眾性力量并不是不可能的。

    這不僅包括專注於在左翼和工人政黨中的發展,也包括反對由極右翼——尤其是法西斯主義政黨金色 黎明的崛起——所施加的危險。金色黎明的支持率在一段時期的民意測驗中上升至14%,但現在已經下降到10%左右。原因之一就是我們幫助發起的群眾反法西 斯委員會的成立,并且已經吸引了工人、年輕人和難民(同志告訴我們,其中一些是希臘難民或他們在小亞細亞的后裔)。這項工作具有特殊的重要性,它在未來能 夠成為在其他許多國家可能遇到同種情況的支部的榜樣。

    如果工人階級和左翼沒能完成革命,曆史將證明他們會因此付出巨大的代價。存在於希臘 的社會緊張狀態不可能永遠被包含在“民主“框架之中。那里已經有一場隱蔽的內戰,超過90%的人在與“1%”對抗,將來可能爆發為公開的沖突。希臘一些極 右分子已經提出獨裁的設想,但還沒有立即出現在議程上。任何尋求仿效1967年軍事政變的不成熟行動都會引起像1920年德國卡普政變那樣的全面大罷工和 革命形勢。而且在目前階段,政變也不會為當今時代“民主與解決沖突”的帝國主義——國際社會——所接受。

    起初,資產階級更有可能釆取一種 議會波拿巴主義的形式,就像意大利蒙蒂政府那樣,但是要更獨裁。希臘棘手的經濟社會處境將會要求一個比意大利更堅固、更強硬的右翼政府,并具有在“非常時 刻”下控制議會的權力。如果這不起作用而且一系列具有相似特徵的政府都不能打破社會僵局,如果工人階級沒能通過一個革命政黨取得權力,那么希臘資產階級可 能會走向公開的獨裁。我們必須警告工人階級,我們在希臘還有時間,但我們必須利用這段時間准備一個可以執行社會主義變革的隊伍。全歐對11月14日罷工的 響應表明工人階級的斗爭是怎樣緊密地聯系在一起。如果希臘工人要打破資本主義鏈條并求助於西歐工人,至少南歐的那些人會熱烈響應建立社會主義同盟的號召 ——可能涉及西班牙、葡萄牙,起初可能還有愛爾蘭,如果不是意大利的話。正是這種形勢的臨近要求我們必須報告我們杰出的希臘支部在正開始的時期中的工作。

    西班牙

    就 工人反抗由三駕馬車支持的人民黨政府正企圖實行的巨大緊縮而言,西班牙并沒有落在希臘后面很遠。西班牙和希臘有四分之一的人口失業,同時有50%的年輕人 沒有工作。這些數字與我們在上世紀30年代的美國看到的很像。當然,直到目前,來自政府和家庭兩個方面的安全網都還是有效的,但是那些儲備正在迅速消失。 例如,當退休老人由於緊縮計划而被趕出養老院時,為貧困所擾的家庭歡迎他們回來。因為,具有諷刺意味地,老年親屬的養老金盡管很微薄,同時還由於削減迅速 貶值,卻可以幫助擺脫家庭經濟問題!許多祖父母正在用他們的國家養老金償還孩子的抵押貸款!銀行和政府已經實行了嚴厲的政策,將那些只是沒有及時償還貸款 的人(通常是因為失業)趕出家門;350000名西班牙人在過去的四年中已經遭遇這樣的命運。這意味着西班牙銀行系統實際上已經實行了一種類似於次貸災難 的政策,而正是次貸災難引發了世界各銀行的衰落并迎來了現在的世界經濟危機。這保證了西班牙銀行與支持它們的政府極度不受歡迎。

    結果就是 西班牙工人階級的斗爭愈演愈烈,這在許多沖突中表現出來,并在一系列艱難的大罷工中達到頂峰。在罷工中,從馬德里到巴塞羅那和巴倫西亞,數百萬人涌上街 頭。1936年大選使人民陣線政府掌權,并使它面臨當年七月爆發的內戰。大選之后那段時期的特點之一就是,每個城市都在經曆自己的大罷工,有些城市還不止 一個。這是工人階級准備抵抗西班牙資產階級和軍隊的內戰准備的確切無疑的信號。西班牙還未到達這一階段,但是工人階級——社會中壓倒性的主導力量——正通 過罷工來表明他們拒絕接受危機的巨大負擔,危機不是他們造成的。西班牙工人的抗爭無疑為反抗緊縮的希臘工人提供了支援。

    民族問題

    同時經濟危機已經使民族問題不僅在西班牙,也在蘇格蘭、比利時等歐洲其他地區復活。即使是在民族問題似乎已經解決的地方,它也因為危機的展開而再次出現。甚至在意大利也是這樣。例如上阿迪杰/南蒂羅爾的原奧地利地區目睹了民族運動的復蘇,最后可能導致完全的分裂。

    不 在民族問題上找到正確的位置,我們就不可能勝利。一般來說,我們捍衛被壓迫民族的權利。但這并不意味着支持想要分裂工人階級的資產階級民族主義者。確實, 馬克思主義者的一個至關重要的任務是揭露各色資產階級民族主義者的本來面目,這些人希望利用人民合理的民族精神來增強他們自己的地位。在資產階級基礎上的 獨立不能解決工人階級現在面臨的任何一個問題;只有通過社會主義變革和社會主義同盟的理念,受到民族壓迫的人民的願望才能得到實現。

    加泰 羅尼亞就是一個例子,資產階級政客麥斯和他的民族主義政黨——統一聯合黨——最近已經設法騎在親獨立運動的背上,并且試圖在接下來的選舉中增加他們的選民 支持。但是在最近高漲的民族主義運動之前,他實行了一項緊縮方案,這使他與加泰羅尼亞工人階級發生激烈碰撞。這是統一聯合黨的一次戲劇性失敗,在人們向左 轉的過程中,它在選舉中失去了12個席位。而加泰羅尼亞統一黨——一支新的反資本主義、親獨立勢力——取得巨大收獲。建立左翼工人組織的統一戰線的任務始 於反對緊縮的聯合斗爭。在支持民族自決權和爭取自由、自願的伊比利亞社會主義聯盟的斗爭的基礎上、在新形勢下,這項任務具有特殊的重要性。人們對分離觀點 的支持由於具體形勢而跌宕起伏。巴斯克地區過去曾經曆過最大的民族主義運動,現在看上去像是留在加泰羅尼亞后面,對立刻完全分離的想法無動於衷。

    在 每一個國家為馬克思主義者創造重要基准點的任務對於工人國際委員會來說,仍是最重要的任務之一。這與在現有的廣泛的工人組織(如果存在的話)中建立真正的 馬克思主義政黨聯系在一起。左翼聯盟似乎代表了西班牙實現這一目標的最大希望。然而它最近已經走向右翼,但可能仍是工人階級在將要到來的斗爭中的工具。西 班牙對於工人國際委員會在歐洲工人運動中的勝利仍然至關重要。

    葡萄牙

    葡萄牙也是如 此。當政府認為它可以宣布猛烈的緊縮措施,而且人們會順從地接受它時,六十萬人走上街頭,陪伴他們的是在總統府的游行示威。反抗的爆發和群眾的反攻最初迫 使政府后退一步。然而,政府已經繼續它的緊縮方案,這反過來又激起了群眾的義憤,他們要求再來一次大罷工。而且,1974年葡萄牙革命的傳統也在復蘇的過 程中。很有意義的是士兵,包括一些軍官,也加入了反對政府的示威游行。對1974年革命成果的反擊,尤其是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截斷了曆史的進程。現在 新的一代正把它重新系上。我們必須與他們取得聯系并把他們帶入工人國際委員會的行列。

    意大利

    在 意大利,中右翼和中左翼恥辱的、事實上的分裂,包括貝盧斯科尼的政黨在內,意味着意大利資產階級沒有一個用來管理的堅強的政治工具。貝盧斯科尼看起來不會 從最近一輪的指控中恢復過來,他的政黨可能會分裂成几個部分。民主黨為丑聞和領導層內的權力斗爭所動搖。在意大利價值黨、人民黨和前地方長官安東尼·迪· 彼得羅之間也正發生分裂。存在的真空地帶已經為喜劇演員貝柏·格里洛和他的五星運動所填充,他們設法在所參加的地方選舉中成功贏得了20%的選票。然而, 他的活動并不只是一個玩笑;他被迫概述自己的方案,盡管他對工資和工人權利沒有說一個字,但是帶有一些在意大利局勢下十分激進的要求。當然,這并不表示他 真的試圖開創一場群眾性工人運動,但是它反映了人們極度的波動和沮喪——這個國家至今還沒有一個這樣的政黨。舊的瀕臨死亡,而新的還未出生。意大利重建共 產黨事實上已經消亡了,關於是否需要一個新左翼政黨的討論正在展開。但是,現在還沒有一個扎根於工人階級的重要力量能夠踏入左翼的真空地帶。我們的同志已 經成功地維持并擴展了一個全國性的組織。他們可以在為一個新的工人大眾的、革命性的政黨搆建框架之中發揮關鍵作用,尤其是通過他們在工會中扎下的根。我們 永遠都不應忘記意大利的偉大革命傳統,在歐洲各大國中,只有法國可以和它相比。

    馬里奧·蒙蒂的政府在破壞和打擊工人階級境況的企圖上取得 相對成功,盡管他還沒有完全成功地取消著名的憲法“第十八條”——它保衛了過去工人運動取得的成果。兩萬億歐元的公共債務是歐洲最高,其占GDP的比例僅 次於希臘。生活水平正被降低,失業率逐漸攀升,對於年輕人來說,現在這和希臘或西班牙沒什么太大的不同。對緊縮的敵意正在增長,并表現在最近的示威游行 中。在一些工廠(芬坎特里、伊爾瓦、美國鋁業)工人對失業威脅的反擊十分有力。年輕人似乎下定決心要做出抵抗。另一方面,缺少對蒙蒂議程的政治反對派、工 會的軟弱以及客觀環境對工人階級中最重要階層的壓力都在阻礙一種更廣泛的反應來反抗削減和緊縮措施,而那些已經發生的抗爭看起來像“在沉寂中射擊”。所以 我們在意大利的同志在為支持這些抗爭而戰,也努力避免他們被孤立。

    “超級馬里奧”繼續的時間越長,就有越多在一開始擴展到他那里的活動領 域——更多不是通過工人階級而是工人組織的領導者——開始動搖。所以,他面臨着在政治上被排擠的情況,或者必須進行新的選舉以給他發揮關鍵作用的機會。為 對此做好准備,實業資本家盧卡·克勞德羅·迪·蒙特澤莫羅已經組建了一個新的平台,從中可能產生一個新政黨,據估計它將會得到蒙蒂15%的選票。關於他的 方案,蒙特澤莫羅在位於羅馬的有7000人參加的啟動集會上宣布:“沒有人詢問我的承諾,今天我也不會給出任何承諾。”換句話說,很官方地“我不代表任何 人!”,但實際上是為了進一步的緊縮。蒙蒂和他的“政黨”希望在選舉后的時期里,能夠建立一個統治聯盟,可能包括前共產黨和民主黨,后者在民意測驗中的支 持率達到25%。

    一些人或政黨突然迅速發展而受全國矚目的現象也出現在其他地方,而不僅僅是意大利。包括前社會民主黨在內的主要政黨名譽 掃地,導致關於單一問題的政黨的出現,比如英國新的國家健康行動黨。它主要由一般跟隨工黨保衛國民醫療保健制度的健康專家組成。這樣一個組織可以產生本身 就是缺乏信心或對現有政黨缺少支持的壓倒性譴責。對此最近和最怪異的表達發生在日本。民族主義的日出黨在四天內產生然后消亡:“比日本對變幻無常的經典象 徵——櫻花——還要短命”!

    亞洲

    日本資本主義現在和世界其他地方一樣,正全力對付它 自1945年以來最嚴重的危機。經曆過上世紀90年代的失去的10年——有人說是失去的20年——日本正面臨着新的衰退,事實上是衰退的深化。在第三季度 其出口額几乎下降了1%,這是從2011年海嘯襲擊這個國家以來最嚴重的下滑。甚至連日本首相野田佳彥也將此收縮說成是“嚴重的”。這對日本資本主義是一 次特別的沖擊,因為盡管背負着巨大的債務——現在是GDP的250%——日本似乎已經從2010年的經濟低谷期中恢復過來,其增長率達到G10平均水平的 兩倍。人們要求舉行新的大選,但這不會解決日本資本主義所面臨的任何根本問題。我們可以期望日本工人階級通過工會和新的群眾政黨重新崛起。

    印 度與亞洲其他許多國家一樣,受到世界經濟危機的嚴重影響。印度過去的發展十分迅猛,其平均增長率曾達到9%,但現在已降到最多不超過5.5%。印度的問題 十分明顯。極度的貧困對於大多數人口來說是一個嚴峻的現實,由其是在廣闊的農村地區。除此之外,在“印度大放光芒”時期,人們必須努力克服經濟的下滑。在 初期,這會帶來停電和飢餓;在前一階段, 6億人陷入曆史上最嚴重的黑暗的斷電事故。政府對此的反應是什么?是建議提高燃料的價格!事實上,這段被稱作“印度經濟大放光芒”的時期現在成了最嚴重的 經濟欺詐時期【賈亞提·戈什,衛報】。曼莫漢·辛格的國大黨政府向“荒蠻西部”式的新自由資本主義敞開大門,而后者已經將保護工人和窮人的保障措施踩個粉 碎——簡言之,就是引入大規模的權貴資本主義。甘地的“第一家族”已經深陷於欺詐和丑聞之中,這導致了巨大的國有資產流失,進而減少了為國民最基本的需要 所提供的公共資源,尤其是對窮人。其結果將是針對貪污、物價上漲和其他可能用來扭轉頹勢的新自由主義政策——例如引入沃爾瑪、樂購這樣零售巨頭——的越來 越高漲的反對浪潮。這一舉措所遇到的是九月份全國眾多城市的24小時罷工。包括失地農民在內的反對力量為毛主義者在農村地區建立小型根據地提供了機會。另 一方面,共產黨領導人的右傾意味着廣大印度工人階級缺少自己政治聲音。印共(馬)領導層開始出現的混亂和分裂表明在工人階級和年輕人中,尋找明確的社會主 義替代方案的人數將會更快地增長。我們的任務仍是參與并獲得足夠的力量,這將會使我們能夠在新黨的組建中扮演關鍵的角色,而這一新黨又可以成為所有那些准 備斗爭的工人的參照。

    與印度形成對照,巴基斯坦已經面臨着社會瓦解和崩潰的強力因素,這使群眾陷於可怕的境況。“塔利班化”的強大趨勢是 衡量目前事態發展的指標。工人階級沒有提出自己獨立的替代方案以解決此次吞噬全國的危機,因而還沒能成為一支領導力量。現階段,反革命的特徵還占有統治地 位,盡管沒有釆用公開的軍事干涉的形式。在信德和其他省份,民族主義的特徵也在增強。除了我們的同志,泛左在現階段都閉口不言。而在最近巴基斯坦出現了一 輪親市場、親新自由主義的宣傳。計划在明年進行的選舉很可能會看到人民進步黨的衰弱和穆斯林聯盟和宗教政黨的增強。面對目前的局勢,馬克思主義者的任務是 為最終將會出現的有利形勢,准備最具政治覺悟、最有斗爭性的工人和年輕人的隊伍。我們的同志在抵抗反革命行動和保衛社會主義理念之中發揮了英勇的作用。

    從 曆史觀點上說,斯里蘭卡是工人國際委員會一個至關重要的基地。在該地區和全世界最艱難的客觀形勢下設法維持我們的黨,是我們英勇的斯里蘭卡支部及其骨干的 巨大成就。將人們在種族問題上推向極端的30年內戰使發展和普及我們的社會方案變得很困難。但是我們堅定地在所有有關工人階級的問題上提出自己的原則立 場、呼吁大家在民族問題上保持團結、保衛泰米爾人的民族權利、同時反對泰米爾猛虎組織的做法。一支以18%-20%的人口為基礎卻使用不加區分的恐怖主義 手段的游擊隊沒有希望在與以80%的人口為基礎的政權的對抗中取得軍事勝利。尤其是在這個政權越來越多地從外部力量——印度、中國、巴基斯坦和美國——中 獲取支持時。每一個國家都力圖通過支持沾滿鮮血的拉賈帕克薩政權來擴展自己的利益。沒有這一點,尤其是向政府提供驚人的軍事援助,斯里蘭卡軍隊自己不太可 能在2009年5月贏得如此徹底的勝利。

    這場戰爭的殘酷結局使世界輿論感到惡心——不加區分地殺害泰米爾平民并且在泰米爾猛虎組織領導人 投降后將他處死。聯合國自己承認,其代表在這一事件發生時袖手旁觀,盡管他們應該在猛虎組織最后的殘余勢力與斯里蘭卡軍隊之間起到緩沖作用。國際社會越來 越意識到總統和他的弟弟——斯里蘭卡國防部長——是戰爭犯。就像皮諾切特一樣,如果拉賈帕克薩最近執意出訪倫惇,他將面臨國際逮捕令的威脅。這甚至對他的 國際資產階級支持者產生了影響,他們擔心在斯里蘭卡的戰后繁榮失去勢頭之時,政府高層會因這些罪行被逮捕而受到審判。

    即便是6%的經濟增 長率也沒能阻止公眾對於生活成本上升的高漲不滿,進而引起了罷工和抗議。雖然戰爭結束后人民生活有所緩解,但是政府的鎮壓手段——殺人小隊使用可怕的“白 色小貨車”來抓捕并處死反對派——引發了抵抗和強烈抗議。政府正力圖通過鼓勵與軍隊有關的僧伽羅族家庭遷移到北部和東部去代替原住的泰米爾人來對這些地區 進行殖民統治。同時,戰爭的余波使人們對“人民解放陣線”這些組織之前的政治地位產生疑問,這造成了組織的分裂與前線社會主義黨的建立。我們和他們有過交 流,但是沒有在民族問題以及推翻拉賈帕克薩政權的方案和策略上取得一致的政治立場。甚至連資產階級評論家也認識到總統和統治集團正向東亞模式看齊,“那里 沒有什么可以阻擋發展。”【金融時報】換句話說,拋棄任何與真正的議會相似的東西并向新加坡模式前進——帶着些許“民主”偽裝的獨裁統治。

    這 一定會和有着民主傳統的斯里蘭卡群眾發生沖突,尤其是通過工會、投票權等形式。人們舉行示威游行以抗議首席法官可能遭到的彈劾,在另一位審判長受到攻擊后 法官和律師聯合抵制庭審,這些事都不是意外。這表明人們懷疑政府正向着獨裁的方向發展。與此同時,政府仍舊保持着軍事化。大學教師同樣進行長時間的罷課行 動抗議對教育的打擊。軍隊高層也開始像他們的巴基斯坦同類一樣,對經營高爾夫球場、賽馬場和商場有着越來越大的胃口。這必將引發反抗,也會我們組織打開發 展的空間。我們和其他人一起,可以利用斯里蘭卡人們偉大的革命經驗來創造一支將在這個島嶼上為建立社會主義開辟道路的隊伍。這支隊伍會和印度群眾在這個地 區建立社會主義聯盟。

    馬來西亞是另一個在過去似乎不為變革之風所動的政權。憑借今年下半年5.4%的增長率,馬來西亞成了資本主義的“明 星演員”。據估計其2012年全年增長率將為4.6。這一數據可以和亞洲其他國家相媲美。股票市場創曆史新高,而首都吉隆坡呈現一片繁榮。然而,由於中國 增長率的下降,發展減速對於馬來西亞來說是不可避免的,因為它和大部分東南亞國家一樣在經濟上依賴於中國。而且,馬來西亞和亞洲作為一個整體不會免於歐元 區危機的影響。在棕櫚油——它的主要出口商品——的價格因市場對過度供給的擔憂而大跌時,馬來西亞對外界沖擊的脆弱性更加顯著。政府將被迫控制支出,這又 會影響人民的生活水平。

    不晚於2013年4月一定會舉行一次選舉。就像之前的選舉那樣,為了抵擋反對派大馬民聯黨聯盟在即將來臨的選舉中 所造成的威脅,政府已經發出了現金賄賂。在2008年的選舉中,巫統領導的執政聯盟第一次在議會中失去了三分之二多數席位的優勢。所以反對派有可能取得勝 利并在馬拉西亞開創一個全新的局面。英國曾鼓動占人口對數的馬來人對抗中國人和印度人,從而以這種族群對立來維持自己的統治。自從1963年獨立以來,這 個國家就一直處於執政聯盟的掌握之中。那項政策在今天不會發揮同等程度的作用,而窘迫的經濟環境也不同於往日。在新時期,巨大的機遇將向工人國際委員會支 部敞開懷抱。我們的規模盡管還很小,但 給人們留下深刻的印象。我們力圖在更廣泛的組織中開展工作,以此來擴大我們的影響。

    而且, 我們需要把我們的理念傳播到這一地區,尤其是印尼和菲律賓。這將是在該地區其他同志的幫助下由馬來西亞和澳大利亞的同志共同完成的任務。像非洲那樣,在全 亞洲取得牢固的根據地是工人國際委員會的基本任務。美帝國主義無疑把亞洲看做一個關鍵區域——例如,從戰略和經濟上看,比歐洲更加重要——因為奧巴馬在贏 得總統選舉后把這里當做出訪的第一站。這在一定程度上再次肯定了美帝國主義在這里的經濟利益,也是在向中國警告美國軍事戰略利益的重要性。美國感到這樣做 是必要的,因為中國在最近與日本關於無人居住的爭議島嶼的海上沖突中展示了自己的新軍力。由於此次以及之前與中國的沖突,日本正開始建立自己的軍事力量, 當然,只是為了“自衛”!這意味着,伴隨着民族主義的興起和全面對抗的可能性,亞洲將會變成新的且危險的軍事沖突舞台。為了擴展他們的影響、權力和經濟利 益,各國會擴張軍力以彼此對抗。如果必要的話,他們會使用武器。我們必須通過強調該地區人們團結的重要性和宣傳社會主義聯盟的理念來進行反擊。

    中國

    中 國是亞洲的巨人,也是在世界上僅次於美國的第二大強國。它的發展會對該地區乃至全世界產生巨大的、可能是決定性的影響。正如統治精英們所明白的那樣,中國 現在無疑是站在一個十字路口。像曆史上許多統治集團一樣,它感到對立的緊張感正從下層膨脹起來而且不知道該怎么處理。中國學者在向《經濟學人》雜志描述該 國現狀時說:“底層動蕩不安,中層灰心喪氣,上層失去控制”。換句話說,現在中國的革命因素正在醞釀之中。12%的驚人增長率已經是過去時了。現在它像陷 於雪中的汽車:輪子不停地轉,車卻一點也沒動。增長率可能已經降至5%-7%。政府聲稱已有一定程度的“恢復”。但是它不會恢復到兩位數的增長水平。這將 自動影響世界經濟的發展前景。過去超過10%的增長率是在通過注入大規模資源投入才實現的,曾有空前巨大的半數GDP被投入工業生產。這反過來也引起了不 滿:對越來越不公平、環境退化和貪婪官員非法徵地的憤恨。

    這些情況以及血汗工廠的工作條件已經在群眾中引發了劇烈的反抗。2010年全國 共發生18萬起群體性事件,比過去大大增加,2002年官方估計為40000起。鐵飯碗的取消和對醫療保障、教育的打擊加劇了這種不滿。這迫使領導層再次 釆用少量的醫療保險。如何解決這一“火山”以及選擇哪條經濟發展路線困擾着中國領導人。烏坎村一年前爆發抗爭并成功地與警察展開持久戰以奪回被當地官員搶 走的土地。這表明了中國表層之下的東西,隱蔽的反抗隨時都可能爆發。在烏坎事件中,當地官員撤走了,但是抗議者沒有把他們的運動進行到底。這一事件和其他 許多事件似乎是“像冒泡一樣在全中國不斷沸騰的小起義”。【金融時報】

    許多主要人物天真地認為,只要北京的統治者知道貪污的規模,他們就 會着手處理。類似的事情也出現在斯大林時代的俄國。群眾起初傾向於認為斯大林對他所“不知道”的貪污沒有任何責任。認為地方官員腐敗而不是斯大林自身。但 是薄熙來被逮捕和對他妻子審判幫助我們消除了這些幻想。他被指控濫用職權聚斂財富、接受“巨額賄賂”并把他的好友提上高位。薄熙來,作為高層精英的成員 ——一個“太子”,他的父親是中國革命的領導人之一——被控告串通謀殺、受賄和嚴重腐敗。這自然會帶來一個問題,他怎么會在這么長的時間里逍遙法外?事實 上,并不是這些罪行——盡管它們可能的確是真的——使他被捕并面臨即將到來的審判。而是因為他在一定程度上對正在尋找“魔圈”出路 的高層精英來說是個危險,以及競爭最高職位的競選活動。來更危險的是他喚起了與文化大革命相關的激進的毛主義詞語。通過這樣的手段,他可以不知不覺地放開 他所控制不了的力量,這個力量可以更進一步,要求釆取行動來反抗政府的不公。誰知道這會發展到什么地步呢?

    中國政府正處在危機之中。在接 下來所應釆取的措施上——尤其是關於經濟的方面——它很明顯發生了分裂。一個“太子”在向金融時報作出評論時很直接地說到:“中國的最佳時期已經結束了, 整個體系都需要徹底變革。”《經濟學家》《金融時報》和《紐約時報》等報紙的資產階級評論員最近使用了我們用來描述中國的朮語——國家資本主義。但是他們 沒有加上我們所用的附帶條件:“國家資本主義,但是有其獨特之處”。為了把我們和社會工人黨等組織的粗糙分析區別開,這一附帶條件是必要的。因為他們過去 曾錯誤地用這種方式來形容計划經濟。對於中國的發展方向,我們取得完全一致的意見。過去資本主義成分的發展是以犧牲國有企業為代價的,但是在最近,尤其是 從2008年刺激方案以來,出現了一定程度的再集中,經濟力量傾向於更多地聚集到國有成分之中,其程度之大使得國有企業現有資產達到GDP總量的75%。 在另一方面,《經濟學家》以下面這種方式描述中國:“專家對於現在國家是搆成經濟產出的一半還是三分之一沒有取得一致的意見,但是他們都統一其份額比二十 年前要小。從上世紀90年代以來的多年間,國有企業看起來在后撤。它們的數量下降了(2010年約為114000家,其中有大約100家為由中央控制的國 家龍頭企業),而且它們的就業份額在下降。但是現在,即便私有公司數量已經上升,國家的后退也已減速,而且在一些產業中還反轉過來。”

    很 明顯,掌權人物正閉門進行激烈的討論。“改革者”支持更加堅定的方案,要取消國有成分,越來越向“市場”靠攏。他們提議取消剩余的外國資本准入和經營門 檻。據傳言,新“領導人”習近平支持改革者,盡管他還堅持着“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一貫口號。另一方面,那些提出經濟開放和有限的民主改革的人似乎被邊緣 化了。人們已經對韓國這些從前的專制政府據說是怎樣處理向“民主”的“平穩過渡”做了些研究。這些過渡發生在蓬勃發展還沒有耗盡力量的時候,即便這樣,它 也是以群眾運動背景。中國所提出的“過渡”正處在巨大的經濟危機之中。據說中國的統治者熱心地學習戈爾巴喬夫在俄國所扮演的角色。戈爾巴喬夫一開始打算 “改革”體系,結果卻主持了它的瓦解。在今天的中國,來自上層的真正改革將會引發下層的革命。我們并不能排除在一場革命劇變之后,中國會出現一段非常脆弱 的“民主”時期——權力仍然在舊勢力手中,就像今天的埃及由軍方和穆斯林兄弟會掌權。但是,這只是延緩了曆史上最壯大的群眾運動的發生。我們的組織已經創 造了奇跡,我們必須在此基礎上繼續發展以為重大事件的到來做好准備。

    拉丁美洲

    在最近 的時期里拉美并沒有處在階級斗爭的前線。影響到巴西、阿根廷、智利和其他主要經濟體的經濟增長建立在向中國和其他亞洲國家出口礦產品的基礎上。正如巴西所 表明的,這些國家的經濟衰退正拖垮拉美的經濟。日益依賴於大豆、銅、天然氣等出口商品削弱了巴西和其他國家的工業基礎。在國內經濟的弱勢下,它們將進入新 一階段的經濟危機。

    在經濟放緩時席卷巴西的罷工潮也發生在阿根廷和玻利維亞等其他國家。在經濟發展時期工人獲得自信,因為他們沒有感覺到 大規模失業的威脅。巴西工人要求得到他們的那一份利潤。但發生變化的經濟環境已在拉美開啟了新一階段的群眾運動。阿根廷最近的大罷工生動地展現了這種發展 趨勢。智利從是前放在陳列櫃里的經濟典范,現在已為學生和青年運動帶來的社會地震所撼動。這改變了原來的社會和政治形勢。

    在許多國家,傳 統右翼政黨出現了普遍危機。許多國家的統治階級不得不依靠“激進種族主義”運動或者像巴西勞工黨這些從前的工人政黨。然而,在經濟危機開始沖擊拉美的時 候,阿根廷的克里斯蒂娜和巴西的迪爾馬正被迫對工人階級進行打擊。盡管社會主義與自由黨依然存在并且是我們一個重要的工作領域,這支力量將會怎樣發展仍是 不確定的。該黨在近期選舉中所取得的重大收獲也在黨內引發了新危機,因為右翼已經選擇和資產階級政黨達成協議。

    “安第斯”國家已經進入了 新局面。查韋斯在委內瑞拉獲選是我們所歡迎的,但這并不意味着查韋斯政府原有局勢的簡單繼續。在工人和群眾支持查韋斯以挫敗右翼資產階級的同時,還存在着 對查韋斯政權的軟弱性越來越強烈的不滿和憤怒。在查韋斯運動中將開始新一期的斗爭和分化,這給了我們獨自戰斗的微弱力量以新的可能性和取得重要成果的機 會。玻利維亞的莫拉萊斯從2008年以來越來越偏向右翼并對部分工人階級進行打擊。在委內瑞拉好玻利維亞,我們的一個中心任務是帶頭呼吁進行獨立運動和建 立工人和青年組織。拉美下一階段的事件將會向我們提供增強和建設自身隊伍的可能性。

    前景

    毀 滅性的世界經濟危機已有四五年了,我們可以判斷CWI的發展前景是光明的。在一些限定下(工人階級的總體意識還沒有趕上客觀形勢),當前時期仍然可以描述 為准革命時期,尤其是在世界范圍內來看。生產力不再發展,而是陷入停滯甚至下降。與之相伴隨的是部分工人階級和窮人的瓦解。同時,工人階級的新階層和部分 中產階級正在出現——無產階級化的——并被迫釆取工人階級的罷工和工會組織等傳統方式。盡管受到右翼工會領導、社會民主黨和共產黨的束縛與削弱,工人階級 的潛力仍然完整無缺。

    就成員人數和対勞工運動影響力的逐漸增加而言,我們已經保持并在一些情況下增強了自身的整體狀況。有很多工人在支持 和注視着我們,并在重大事件和我們的工作中加入我們。我們隨時准備着在許多國家取得重大突破——包括成員人數的飛躍——正如前面的分析所表明的那樣。我們 必須敢於面對形勢,教育我們的骨干并讓他們為下一混亂階段做好准備。在那時,增強工人國際委員會的組織和政黨以及整個國際的巨大機遇將會向我們敞開懷抱。

    組織起來,共同行動,為社會主義而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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