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召開一個抗爭平台,讓各大對抗政權的政黨和團體討論如何重建這場群眾鬥爭
左仁 社會主義行動
中共取消4名泛民立法會議員資格後,其餘15名議員發動總辭,使議會只剩下建制派,意味著香港半議會民主政治的結束。從此以後,立法會完全等同北京人大,一樣只是獨裁政權的橡皮圖章。
與此同時,政權的鎮壓在各戰線方面繼續,中共現在利用國安法造成震攝效果,至今已有3名被告被落案起訴。政權針對「光復香港,時代革命」、「香港人建國」及「民族自強」,甚至指控警察的口號,例如「721唔見人、831打死人」、「解散警隊、刻不容緩」也可以被視為違法國家安全的口號。
黃之鋒、周庭及林朗彥被控被控煽惑、組織及參與未經批准集結等三罪,被還押等候判刑。及後,警察在全港九的鬧市地區嚴密怖防,並針對青年進行搜查行動,明顯政權害怕群眾鬥爭可能反彈。而早前人民力量的譚得志亦被控發表煽動文字罪,煽惑他人參與未經批准集結等合共14項罪名。中共趁著美國因總統選舉而陷入混亂,加上在拜登仍有一段時間才上任,所以選擇在這段時間發動攻擊。
九月,中共大常委以疫症為藉口取消立法會選舉,並以委任方式將議會任期延長一年。當時右翼本土派主張杯葛議會,而經過一輪辯論後,除了陳志全和朱凱迪外,泛民主派決定接受委任議席,使很多抗爭青年感到反感,被嘲笑為了議席而委曲求存,現在最終也被羞辱性的踢出議會。
諷刺的是,議會沒有了反對派,不能再把政府的施政災難歸咎於「泛民亂港」。建制派很可能會在無關痛癢的政策上表達反對,以表示自己有所作為,但作為中共的奴隸他們是絕不會改變其親財團及反民主的路線。
一直以來,立法會在功能組別制度下確保建制派為多數,專制政府的法案必定通過,而反對派提出的法案必然被否決。立法會過去一直是群眾鬥爭的其中一個焦點,設定政治辯論的議題,成為發動群眾鬥爭的平台,但同時,議會的作用是矛盾的,它也將議題的辯論限制在小修小補的框架內,阻止群眾鬥爭激進化。泛民主派「循序漸進」的保守立場,即希望把專制資本主義制度稍微改善,並期望中共會逐步開放民主,就是議會制度下的政治產物。
泛民總辭時,並沒有提出任何代替議會真正的鬥爭方案,只是寄望事件會引起國際資本主義政府的支持,但結果失望而回。各國政府制裁中共的目的並不在於支持香港民主,而這些象徵多於實際意義的措施只是為了爭奪帝國主義的地緣政治利益。疫症及其帶來的經濟危機使他們自顧不暇,現在香港議題亦不是西方向中國施壓的焦點。而且這些制裁並不會真正威脅到中共統治,受害最大的往往是中國以至香港的工人階級。只有基層工人的組織和行動才能改善狀況。資本主義列強之間的鬥爭只是為了保障他們剝奪和操控窮人的權力。
現在反對派僅於的辯論和拖延法案的空間都被剝奪。立法會也再不能扮演限制群眾鬥爭的角色。固然在未來一段時間群眾鬥爭會失去了一個平台。但同時擺脫了立法會的限制後,將迫使鬥爭通過新的渠道進行,並為工運注入能量,長期來說使其更加激進化。這一過程在沒有議會的中國大陸早已發生。
可惜的是,泛民政黨的實力和資源幾乎全部來自議會,尤其保守的民主黨和公民黨更加如此。它們並沒有真正黨員基礎和組織架構,只有鬆散的義工和支持者,以及傳媒給予的「輿論力量」。所以沒有了來自立法會的資源和輿論地位,恐怕有機會陷入癱瘓甚至亡黨。
社會主義者主張,現應該召開一個抗爭平台,讓各大對抗政權的政黨和團體討論如何重建這場群眾鬥爭,以取代立法會在過往進步的作用,同時擺脫保守議會那種討論枝微末節的傳統,將重點放在建立群眾組織、公民抗命以及罷課罷工運動。在香港陷入專制反革命局面之際,更加突顯需要聯合中國大陸和國際的工人階級鬥爭,才有足夠力量挑戰獨裁政權及資本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