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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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農民工如此打工了三十年

    網易農民工紀錄片被封殺

    李甬  中國勞工論壇

    「我睡不著,一直在看錶看到四點,就起來來這裡了,心裡真累」這是一位57歲農民工婦女董桂蘭,在網易紀錄片《如此打工三十年》裡的自述。她所在的城市是安徽合肥,在凜冬寒風中下的一處十字路口,離日出還有三個多小時,就已經有上百人聚集在該處,等待工作。

    不出意外的,這紀錄片在推出後次日就在中國互聯網上被全面刪除。但隨後一天,中國媒體《第一財經》接力刊登文章《凌晨路邊等活的農民工》。文章以農民工張中(化名)為焦點,展示了河南鄭州市最大的勞務市場尋找零散工,卻又處處碰壁的困境。這些情況普遍出現在中國各大城市,作為當下中國廣大農民工的寫照,這篇文章在發表當天同樣被全面刪除。目前,這篇文章和紀錄片只能在中國境外網站上才能看到。

    這兩篇報導在習近平一再吹噓「全面脫貧」之下,少有地公開唱反調。在這些報導中,我們看到這些農民工過去多從事建築工地的體力勞動工作,很多落下了長期傷病卻不願就醫,原因就如董桂蘭所說:檢查一次就要花七百到八百元人民幣甚至更多,對於像她們這樣從事零散工作,沒有參加城鎮醫療保險的農民工而言是個根本不可能承受的開支,因為這相當於她們兩三天的收入,而在採訪當天,她就一整天都找不到工作,沒有任何收入。而哪怕是農村醫保,一年380元人民幣的保費,他們當中也有人無力承擔,只能一直拖欠,失去了所有的醫療保障。

    建築業清退令

    而這些農民工們之所以不繼續從事相對穩定的建築工地工作,是由於中國大部分地區的規定,限制或禁止55歲以上的人從事建築工地的工作。所以哪怕他們能接到一些零散的工地工作,也只能偷偷摸摸地混進工地,工資也就自然的被僱主極度壓低。而近年房地產市場崩潰,各大地產商接連陷入危機,這些建築工地的工作崗位變得更少,工資也變得更低,令農民工的生活雪上加霜。

    但即便如此,在這些媒體的報導中,我們也可以看見只要有工頭出現在這些十字路口集散地,數以百計正在等待工作的農民工就一湧而上,跟工頭討價還價。然而這些工作機會僧多粥少,紀錄片中也提到,一個工頭帶著一個需要十個人的工作來到農民工聚集的路口,馬上引來了二百人爭搶,因此也常常發生跟本來關係要好的伙伴為爭奪工作機會而引發衝突,甚至大打出手的情況。

    這生動而真實的記錄,充分說明了工人在沒有獨立工會、沒有集體力量的保護下,只能互相撕咬吞噬,而資本家卻漁翁得利的殘酷現實。獨立工會力量的缺失,但僅僅使得這些農民工們只能任人漁肉,也使他們失去了最基本的勞動和工傷醫療保障。根據安徽師範大學對農民工的調查研究報告指,有63.4%的農民工一生中從未在務工地城市看病就醫,很多人只能都帶著一身傷病工作至死。

    因此,我們也能在紀錄片和《第一財經》的報導中,親眼目睹了這些沒有任何集體力量保護的農民工如何被僱主和工頭再三戲弄。有農民工剛剛跟工頭談好了工資,立即打的前往工地。剛上車沒多久工頭就打來電話說在別處又找到了工人,所以原定給他們的工作就這樣取消了,原本承諾報銷的交通費自然也不會給了。結果他們連的士車費也付不起,只能央求的士司機不收他們的車費。好在司機也諒解他們的難處,沒有為難他們。

    這活生生的一幕展現了在資本主義中國社會裡,底層勞動者在無奈之下只能互相相害:工友之間為搶奪生計鬧了個不愉快,卻最終也沒有接到那份工作。的士司機本以為接到一個長路程的單,結果開出沒多遠卻竹籃打水一場空。

    獨立工會的重要性

    這些勇敢的媒體報導,正正深刻地證明了我們主張的重要性和迫切性。中國工人需要建立獨立的民主工會,以此為基礎建立強大的工人運動。工會不僅要長工或在職工人爭取權利,還要為因建築業不景氣而失業的工人爭取權利。應為失業者提供大規模福利,反對合同外包,並在不降低工資的情況下通過降低工時來分擔工作,而非裁員。否則,雇主將利用就業者和失業者之間的分歧,粉碎工人的鬥爭。

    社會主義者要求大幅提高工人工資,全面實行8小時工作制;廢除戶籍限制,並通過工人民主管控和社會主義計劃經濟擺脫資本主義的持續危機,並為所有人提供充分、優質的公共服務與社會保障。只有奪取億萬資本家獨裁政權的財富,才能實現這一目標。中共現時面臨著資本主義復辟以來最嚴重的經濟危機,民眾對體制的失望與日俱增。因此,我們必須建設一個強而有力的工人運動和群眾性工人政黨,作為一個必不可少的工具,以終結中共獨裁資本主義,建立真正的民主的社會主義社會。

    組織起來,共同行動,為社會主義而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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