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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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內瑞拉危機非「社會主義之失敗」

    要獨立工人階級的解決出路!

    Andre Ferrari 自由、社會主義與革命(ISA巴西)

    (本文首次發表於2024年9月24日)

    委內瑞拉7月28日的總統選舉是該國政治、經濟和社會危機不斷加深的決定性轉折點。除了是否承認已公佈的選舉結果這一爭議之外,根本問題在於,無論是馬杜羅繼續其親資本主義政策,還是代表著右翼反動和策劃政變的反對派勝利,都不可能為解決影響委內瑞拉人民的問題帶來任何出路。唯一可能的出路是建立一個以社會主義綱領武裝起來的獨立工人階級替代方案。

    馬杜羅在投票結束幾小時後被全國選舉委員會宣佈為委內瑞拉大選的勝出者,8月22日,最高法院核准了這一結果。這遭到了右翼反對派的質疑,他們聲稱以超過三分之二的選票贏得了選舉,並在互聯網上公佈了投票站的所謂統計數字,聲稱作為證據。由於選舉委員會沒有公佈他們的記錄,因此無法對此進行比較,令反對派的論點變得更加有力。

    危機蔓延到了街頭,首都加拉加斯和全國各地都出現了示威遊行,包括傳統上作為「查韋斯主義」社會基礎的工人階級社區。毫無疑問,右翼試圖操縱這些憤怒的示威,但不能說這些一開始自發的示威是由右翼組織和指揮的。它們反映了民眾對馬杜羅政府不滿情緒的積累,這一點毋庸置疑。

    鎮壓

    政府的反應是鎮壓升級,據當局自己稱,鎮壓升級導致2,400人被捕,25人死亡。

    馬杜羅政府以美帝國主義實施的經濟制裁和過去的未遂政變為藉口,多年來一直在實施嚴厲的緊縮政策,包括削減開支、私有化、打擊社會和工人權利以及民主自由。

    馬杜羅反民主主義政策的最大體現是,工人階級和左翼鬥爭的任何獨立表現形式,只要拒絕簡單地對政府說「阿門(誠心所願)」,就會遭到蓄意和有計劃的攻擊。例如,獨立左派的不同陣營在總統選舉中受到攻擊,左翼反對派無法提名候選人和政綱。

    馬杜羅支持率的大幅削弱,即便在「查韋斯主義」的傳統社會基礎中也是如此,其政治上的深刻墮落最終為委內瑞拉臭名昭著的右翼開闢了重建空間。要有效打擊這些反動派,就必須建立一個取代馬杜羅的左翼力量。

    帝國間在委內瑞拉土地上的爭端

    右翼反對派人物岡薩雷斯和馬查多在宣佈選舉勝利時,得到了美國政府、歐盟和拉丁美洲右翼政府的支持。同樣的這些國家和機構,在2019年至2022年期間上演了鬧劇,當時委內瑞拉國民議會前議長瓜伊多宣佈自己當選委內瑞拉總統。

    在此期間,針對委內瑞拉的制裁和經濟報復進一步加深,新的政變企圖接踵而至,但都沒有成功。這一攻勢的失敗、委內瑞拉難民危機的惡化(超過540萬人)以及烏克蘭戰爭引發的能源危機的新局面,導致美帝國主義軟化了立場。

    結果是暫時解除了對委內瑞拉的制裁,並通過談判達成了「巴巴多斯協議」。但好景不長。儘管美國繼續允許石油特別許可證,但制裁捲土重來,打擊了委內瑞拉人民。

    在爭端的另一方,伊朗、古巴、尼加拉瓜、洪都拉斯和朝鮮等與中國和俄羅斯結盟的政府都支持承認馬杜羅的勝利。除這些國家外,土耳其也承認了馬杜羅的勝利。

    與美國和整個「西方」帝國主義一樣,中國和俄羅斯也希望保護其在該國的投資,並保證獲得石油和礦產的特權。它們的經濟和地緣政治利益與工人階級和委內瑞拉人民的需求毫無關係。

    隨著「西方」對委內瑞拉和俄羅斯實施經濟制裁,委內瑞拉在經濟、政治和軍事上對中國和俄羅斯的依賴加深。中國是委內瑞拉的主要債權國和最大的石油買家,而俄羅斯則為馬杜羅提供了決定性的財政和軍事支持。

    面對馬杜羅與反對派之間的僵局,巴西、哥倫比亞和墨西哥政府聯手尋求通過談判途徑來解決危機。這甚至導致已經承認岡薩雷斯獲勝的美國政府暗示會作出讓步,支持巴西總統盧拉、哥倫比亞總統彼得羅和墨西哥總統奧夫拉多爾(AMLO)的談判嘗試。然而,這一舉動失敗了。

    盧拉的立場遭到了馬杜羅的公開嚴厲批評,巴西政府和委內瑞拉政府第一次以更明顯的方式發生了衝突。通常被認為是拉丁美洲「進步」陣營一員的智利總統博里奇(Gabriel Boric)則更進一步,完全站在了反對馬杜羅的右翼反對派一邊。

    與委內瑞拉危機相關的國際陣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全球地緣政治陣營的衝突,即美國和中國以及雙方盟友之間的帝國主義爭端。中間陣營在兩大陣營之間搖擺不定,並通過扮演調停者的角色來謀求雙方的利益,但這並不否定全球地緣政治的「兩極化」,也不像某些人所說的那樣有助於建立所謂的“多極化”國際秩序。

    獨立的社會主義替代方案

    委內瑞拉危機的例子被右派當作稻草人,用來對付那些堅持在拉丁美洲和國際上捍衛左翼解決方案的人。左翼對委內瑞拉危機缺乏一致的回應,導致了各種混亂。

    一方面,有些人試圖在正式的資產階級民主範圍內發出抽象的民主呼籲,從而與馬杜羅區分開來。一般來說,他們這樣做是為了避免在一部分受制於西方帝國主義主流敘事的「公眾輿論」中給自己製造麻煩。無論是智利的博里奇、巴西左翼人士布洛斯(Guilherme Boulos),還是政府部長阿莫林(Celso Amorim),只要他們還停留在資本主義「民主」的邏輯中,他們就會將反右鬥爭邊緣化,無法提供有效的出路。

    另一方面,有些人務實地奉行「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邏輯,完全支持馬杜羅陣營,為這個鎮壓、腐敗和親資本主義的政府的行為辯護。

    對於社會主義左派來說,如果不為工人階級建立一個獨立的替代方案,就無法有效應對委內瑞拉的危機。這種替代方案既要吸取鬥爭和勝利所積累的經驗,也要吸取近幾十年來錯誤和失敗的教訓,並在該國重建一個始終如一的社會主義運動。

    委內瑞拉的危機不是「社會主義」的失敗,而是自查韋斯時代以來「查韋斯主義」運動領導層缺乏貫徹的社會主義計劃的後果。正如在尼加拉瓜發生的情況一樣,曾經的革命進程的背離初衷,而這本可以取得勝利,擊敗國內外的資本家,為拉丁美洲和整個世界指明一條新的道路。

    我們要求:

    • 以獨立工人方案解決委內瑞拉危機!
    • 在鬥爭中、在街頭、在基層建立左翼、工人階級和社會主義反對派!不信任政變策劃者和親帝國主義右翼,不對馬杜羅的親資本主義和鎮壓政府抱有幻想!
    • 捍衛民主權利和自由——反對政府鎮壓,反對右翼政變!捍衛左翼和工人階級組織政治和工會的權利!

    組織起來,共同行動,為社會主義而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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