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群眾組織起來對抗充滿歧視的制度
James Langdon(CWI 台灣)
當性平權人士成功在世界各地向前邁進時,台灣以至亞太地區的同性婚姻仍在持續抗爭中。
在最近的幾個月裡,這地區的LGBT平權抗爭經歷了一個混亂的時期。新西蘭成為亞太地區第一個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地方。在澳大利亞的一個州份,也成功爭取到同性婚姻立法化,但後來在保守政府的干預下又被扭轉了。
在台灣,民進黨剛提出了一項修正案,牽涉到改變婚姻民法典(法律條文)的字眼,將「夫妻」改為「配偶」、「父母」 改為「雙親」。重要的是, 這法案亦包括改變領養歧視和遺產的法律,理論上可以令法院判決孩子監護權時,避開性別和性徵的規範。
自從2000年開始,國民黨曾經阻截兩條相類似的修法案。如今,該黨顯然地也已經感受到群眾對爭取LGBT平權的決心所帶來的壓力。過去的十月份,60,000人的遊行清楚顯示,他們竭力不願被民進黨搶去視線。群眾運動的力量迫使政客在這議題上擺出立場。
不過,國民黨根本上仍然反對這個法案。丁守中是國民黨的立法委員,他反駁:「家庭中男性和女性是社會穩定的重要的元素,不應該改變的。」
丁守中的言論赤裸裸反映出統治階級的惶恐。核心家庭(一父一妻制度)是資本主義社會的基石,台灣的權力擁有者憂慮核心家庭的改變將會令外籍家庭勞工的欠薪、住房及兒童看護責任的問題都聚焦起來。
這個現象不只是限於台灣,全球資本主義政府也懼怕傳統家庭架構的改變會影響他們的新自由主義政策。例如在俄羅斯,政府在大規模削減公共房屋的同時,宣稱俄羅斯的傳統是整個家庭住在同一房屋之下。這種虛假言論在各地資本主義政府的例子簡直是多不勝數。「傳統」是一個很有彈性的概念。俄羅斯政府的恐同政策惹起了世界各地的反感,是不令人驚訝的。
令人厭惡的是,國民黨立委在11月時參與大型的恐同集會去反對這法案。LGBT平權者被宗教暴徒追捕、推撞、壓制和「被禱告」。這些恐佈的境象顯示出,政府何等甘願為了防止任何一個機會會挑戰到緊縮政策。在政府眼中,負擔起經濟制度失敗帶來的成本的,是普通民眾而不是大企業。
政客只會在群眾運動迫使下,才會表態支持改革,正因如此,同性婚姻的抗爭關鍵在於運動需要建立於社區、工作場所、學校、大學校園以至街上。我們也要意識到婚姻平權只是LGBTIQ 的抗爭內的其中一環。
有很多參與同性婚姻抗爭的青年人,本身並不想結婚的。他們視這議題為歧視問題,就如同他們在生活裡所遇到的制度性歧視一樣,令他們憤而走上街頭。
LGBTIQ人士所承受的是雙重壓迫,因為他們同時在工作場所裡受剝削,和自己的身份、性取向、性別之下備受壓力。在這個資本主義制度裡,這種身份是不能被接受的。
LGBTIQ人士沒有婚姻權,也沒有領養權,同時也經常受到極端的欺凌和工作僱用時的歧視。很多時,例如削減醫療服務時,LGBTIQ人士受到的影響都特別大。
可負擔的房屋不足,也令LGBTIQ人仕受到特別大影響。言談舉止與別不同的青年常因被受欺凌和歧視,而被迫離開家庭或學校。
對於LGBTIQ社群人士,這種無日無之的困局如同撞進死胡同一樣,那我們應該怎樣去解決這個問題和將引領這場抗爭呢?
將運動的訴求擴大,例如連繋至醫療、房屋、欺凌和歧視,可以吸納更多人(尤其是無意慾結婚的人士)一起參與抗爭的運動。在反對歧視和爭取平權的同時,我們一定要認清一個事實,歧視和不公平是整個制度所製造出來的。
資本主義是一個利潤為先的制度。大部分人對於社會的運作只有很少的話語權。這個系統建基於不公平和全球剥削之下而拙壯起來。那些擁有並且操控著財富的人用書本上的技倆去分化普通人,令他們不去團結戰鬥,爭取更大份額的資源。
只有真正的民主控制我們的日常生活,分配社會上的財富,才能消滅分化,建立起一個真正公平的社會。
有了這個概念,去為LGBTIQ平權抗爭就會自然連結至爭取一個不同的世界-社會主義的世界。
工人國際委員會在台灣乃至世界各地進行組織,在全球LGBT平權站在鬥爭的前線。在美國,我們的支部將低工資和恐同議題,連繫至卡薩姆‧斯旺特(Kshama Sawant)的選舉工程上(詳見《美國:社會主義者在西雅圖選舉勝利!》)。在俄羅斯,我們的同志直接挑戰普京的恐同法案;在世界各地,我們的同志也為公平制度和社會主義奮鬥。
同性婚姻的平權絕對有可能取得勝利的。但純粹呼籲資產階產政黨去改變法律是遠不足夠去贏得這個戰役。只有透過鼓動普通人一起去推動改革並指向社會主義為最終目標,才可以真正徹底地改變這個不公平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