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俄国革命90周年

    工人夺取政权的十月革命 

    作者:Peter Taaffe (社会主义党总书记)

    不像十年前,在东欧和前苏联地区已经发生了各种各样的”颜色革命”,以及现在在缅甸爆发的番红色革命。这些革命由于其代表占支配地位的阶级利益而被当今舆论所认可。事实上他们并没有对资本主义统治发出任何挑战,而是力求巩固和”完善”它。

    相比而言发生在1917年的俄国革命则是第一次为工人阶级谋出路。正如保皇派将军zalessky其悲痛地看着俄国革命时对”被剥夺了”资本家和地主所说的:”谁会相信法院的看门人会突然成为法院的首席大法官,或是成为医院的管理者,亦或是成为了公务员,昨日的下级士兵成为了指挥官,昨日的奴隶成为了普通劳动者或市长,昨日的列车加油工成为了主管,昨日的铁匠成为了工厂的主人?”。

    但是在俄国革命中这是千真万确发生的事情。在布尔什维克领导下群众推翻了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制度,摧毁了酷刑室般的沙皇独裁。此外在十月革命中俄国工人夺取了政权并之后建立了真正的工人民主。在过去的90年中对工人阶级而言有许多次机会踏上俄国工人1917年所走的道路。而不是丹尼尔斯错误的认为那场革命不过是在工业化第一阶段”不发达”社会中的产物。

    然而在二战后,革命浪潮甚至比俄国革命更猛烈地席卷西欧—在意大利,法国,以及在英国。在1968年法国发生了历史上最大的总罢工,约有1000万工人参与。他们占领工厂夺取权力,但是却被自己的组织——共产党、工会和”社会主义”的领导人阻止。在1974年的葡萄牙革命中,资本主义遭到崩溃。绝大数葡萄牙官方集团都非常激进地向社会主义方向迈进。(而在当年的俄国其官员们依然对革命非常敌对和极不饶恕)

    在所有这些事件中,革命可都是发生在”发达”的先进工业化欧洲啊。作为一种社会颠覆的革命在已经没有出路时就会爆发。在此之前,群众们会多次前进和后退直到他们相信有必要承担起”最后的战役”。九个多月的俄国革命就是这样在革命和反革命的斗争中不断发展前进的。7月所发生的事情为反革命的反扑准备了土壤,其残暴地联手镇压布尔什维克并对其抛出大量诽谤。这最终导致保皇派分子科尔尼洛夫将军在与克伦斯基联盟的掩护下试图扼杀彼得格勒在3月份时用鲜血换来的革命果实。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的联合政府在布尔什维克领导的群众呼声压力下被迫释放了布尔什维克的一些领导人如托洛茨基让他们去保卫彼得格勒以便于粉碎科尔尼洛夫的军事政变。

    同样地当Spinola将军试图破坏1975年葡萄牙革命时,葡萄牙工人阶级不自觉地摹仿了其兄弟姐妹58年前的行动,完全压制了Spinola的力量。工人阶级的团结甚至帮助其战胜了Spinola的特种伞兵。而这些反过来推进了革命进程,70%的工业从而被接管。可是1917年科尔尼洛夫的失败并未导致类似的结果在俄国出现出现。因为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反对夺取政权和建立社会主义政府的主张。

    革命不是少数人密人谋政变的产物,如同资本主义历史学家所承认的一样。丹尼尔斯的书中却认为十月革命可以预防:”如果温和的苏维埃领导人可以抢在布尔什维克进行号召’一切政权归苏维埃’之前通过对权力的全面掌握来阻止发生”。他接着引用另一位历史学家说的:”如果克伦斯基立即宣布和平并将所有土地交给农民,列宁有可能永远不会走进克里姆林宫。当然这些的纲领是由布尔什维克在1917年提出的而不是这些假设出来的对象。布尔什维克拒绝了为其反对者获胜利上保险的温和因素”。这些”温和派”被资本主义和封建主义所束缚而不会得出如此的纲领。深入土地改革遭遇到地主和资本家们的强大阻力。通过联合银行资本方式他们往往是一体的。

    作为资本主义民主革命任务之一的俄国的农业革命只有在工农政府取得政权后才能真正完成实施。当时布尔什维克,也只有布尔什维克在1917年为此在一直奋斗。最初群众对布尔什维克的思想还很疑惑和敌视。在7月当布尔什维克遭到迫害转入地下时在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的影响下邓尼茨矿工们在约5000人参加集会中宣誓道:”我们对我们的孩子和上帝发誓……我们将永远不会放弃由1917年2月28日鲜血换来的自由……我们决不会听从将会带领俄国走上毁灭的列宁主义,而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告诉我们’土地将无偿地给人民;资本主义体系必在战后结束,并被社会主义体制所取代'”。

    正如托洛茨基提到,这誓言是直接反对布尔什维克在现实中领导革命。他们需要的是土地、和平、面包和自由。而他们的对手正尝试的这个体制无法提供这些给他们。

    渐渐地,群众们看到并理解了布尔什维克的主张,对其的敌视早已抛出脑后转而坚定地支持。一名莫斯科卫戍部队的士兵说道:”在科尔尼洛夫失败后,所有的军队都染上了布尔什维克的颜色,所有人被影响由于布尔什维克曾说过的话成为了现实”。

    布尔什维克的增长

    布尔什维克在8月和9月大量增长。群众们喊着布尔什维克的口号如同他们呼吸空气一样自然。反过来来说,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垮台了:布尔什维克在莫斯科杜马选举得票从6月的375000到9月增长为540000。

    莫斯科卫戍部队90%支持布尔什维克,在一些分队里支持率甚至达到95%,在车间和工厂委员会里,同样的发展也是显而易见的。在2月革命开始时,布尔什维克仅是少数派在苏维埃占1%—2%,在列宁在4月归国后也只达到4%。在那时,列宁曾宣布道:“必须承认这个事实,在大多数工人代表苏维埃中我们党处于少数地位,比起受资产阶级影响并把这种影响带给无产阶级的一切小资产阶级的机会主义分子的联盟……暂时还处于较弱的少数地位。……当这个政府(即苏维埃——引者注)还受资产阶级影响时,我们的任务只能是耐心地、系统地、坚持不懈地、特别要根据群众的实际需要来说明他们的策略的错误。只要我们还是少数,我们就要进行批评,揭示错误,同时宣传全部政权归工人代表苏维埃,使群众从实际经验中纠正自己的错误。只要我们是少数,我们就要进行批评,使群众不再受骗。我们不希望群众相信我们的诺言,我们不是江湖骗子。我们希望群众从实际经验中来纠正自己的错误。”(列宁:《论无产阶级在这次革命中的任务》,《列宁全集》第29卷,人民出版社,1985年第二版,第114——115页。)科尔尼洛夫失败后这得到了证实。

    革命是一个进程,丹尼尔斯说道:“革命是需要经过不同的阶段的长期发展”。可这个在时间范围上看总体上没错的解释并不适用于俄国,因为当时亟需终止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血腥屠杀带给给革命的专制特征和高度紧张。但革命最终达到即政权问题的提出这一决定时刻时,如果被压迫的群众没有抓住这个机会,那么在革命处于低潮时前剥削者会设法通过反革命篡夺革命果实。因为这曾真实地发生在1925-1927年革命失败后的中国,当时的中国身处在蒋介石及其国民党的血腥恐怖之中,以及陷入帝国主义如日本侵略军的残暴行为中。

    毋庸置疑如果工人阶级不夺取政权,那么新的科尔尼洛夫和恐怖统治将随之出现,而不是出现资本主义教授们所说的“温和 ”的人道资本主义民主。但革命是由整个前期和存在着的先决条件决定的。俄国统治阶级(贵族、保皇派、官僚和政治上较弱的资本家)腐烂消失掉了,因为他们由于没有真正扎根于人民群众。被压迫民族要求的自由被妥协者所出卖。当时农民起义以及对土地要求的提出相当普遍。77%的农业部门在那年的秋季起义。而主要集中在大工厂和活跃地区的工人阶级也感到他们“不能再像这样下去了“。这是1917年人民情绪的的无疑反映。

    存在这些革命的可能,然而革命机会依然会由于错误的领导而逝去。在1917年之前和以后的历史中证明了这点。与马克思一同作为科学社会主义的缔造人的佛雷德里-恩格斯曾指出在整个社会发展的某些阶段中可能会20年如一日的没什么改变,也可能在一天之内凝聚了20年来所发生的事件。

    广而言之,这是革命时期的特征。由于谋杀的威胁自从7月以后就在芬兰地下的列宁曾催促布尔什维克领导革命,他认为俄国的命运将在两三天内被决定。事实上工人阶级和穷困农民夺取政权的可能性持续了仅仅两到三月,其可能是9月或10月。在10月革命之前彼得格勒和其他地方的群众突然变的急躁,嘟嚷着说布尔什维克和其他政党一样不愿夺权。同时在布尔什维克的左翼中无政府主义者开始增多。

    当时在彼得格勒的托洛茨基认识到在苏维埃方面发生了许多的巨大变化在苏维埃方面。其本人也随即果断地加入了布尔什维克。同时克伦斯基的联合政府试图将最革命的士兵部队调离彼得格勒,这明显是为了准备对付“布尔什维克”的彼得格勒。

    当时作为苏维埃主席的托洛茨基领导彼得格勒苏维埃组成了军事革命委员会以保卫革命果实。这个机构直接指挥了十月暴动。要作到这一点,其需要“客观因素”的存在——布尔什维克。这个政党的存在导致了十月革命获得了胜利。

    国际影响

    丹尼尔斯认为布尔什维克失去了他们的国际主义观点:“尽管对1919年寄予厚望,世界革命并没有出现。”与此相反,十月革命本来只是 “震撼世界的十天”。列宁和托洛茨基认为俄国革命不过是欧洲和世界革命的导火索。

    1918年的德国革命,1919年的匈牙利革命以及一连串的政治动荡,但如果欧洲其他地区的工人阶级具备严格像布尔什维克般的领导,那将完全改变欧洲和世界的情况,并将改变历史。群众性政党的作用不能与革命进程分开,它就像难产时妇产医生用的镊子一样重要。没有它革命就可能流产。

    尽管在20世纪有许多的革命的机会和革命地区(例如在尼泊尔),可却只有俄国工人阶级直接夺取了政权,并在短时期内(1917-1923)建立了真正的工人民主,它这意味着所有官员来自选举,可随时罢免及只领取相当于工人工资的报酬。由于极权主义斯大林主义的疫病,旧工人阶级组织社会民主党、共产党的萎缩和瓦解,和他们控制的丑恶官僚机构。新一代青年和工人往往拒绝“党”的主张甚至排斥任何组织。

    可是然而没有一个高瞻远瞩的革命领导层的群众性政党,历史证明革命机会可能被浪费甚至给群众带来可怕的后果。俄国革命的教训是需要一个基于政治觉悟工人的自觉控制及其将民主和影响力反映在各个方面的政党。这同样适用于需要从资本主义国家转变为社会主义的国家。可丹尼尔斯写到:“每个伟大的革命都以某种形式的独裁统治而告终。”所以他认为这将会继续发生在未来。丹尼尔斯到现在为止完全无视革命所面对的客观现实。

    举例来说,18世纪伟大的法国大革命发生在严格具有较高经济文化水平的国家里。而周边国家却极度的恐惧,他们害怕将会遭遇与法国贵族和皇室成员一样的命运。于是封建欧洲联合英国资本家们一起反对革命法国。这个因素导致革命被迫从民主转变成波拿巴的独裁统治。

    俄国革命,这个人类历史上最伟大事件的发生是基于工人阶级最民主的组织,苏维埃(工人委员会)和未曾见过的最民主的工人国家。其堕落并不是像丹尼尔斯和其他人所简单认为是由于斯大林主义是马列主义所固有的内生物。而是因为俄国革命的孤立。列宁和托洛茨基从来没有认为在经济文化如此落后的社会里能孤立地建立起社会主义。只有欧洲革命的胜利并通过建立一个欧洲社会主义联邦才会保证从一开始民主就会巩固并扩大。

    然而事态发展是相反的,这个年轻的工人国家面临着内战。一无所有的地主和资本家与21个帝国主义军队勾结起来试图破坏这个国家。在这一时期,革命仅限于彼得格勒和莫斯科。其余的俄国地区还在地主和资本家反动分子手中。可是通过革命阶级的努力和国际主义影响最终是布尔什维克获得了内战的胜利,而这如果欧洲和世界工人阶级的大规模支持是非常有效的。丹尼尔斯认为布尔什维克在内战期间的专制是其固有的观点是错误的。他诉斥布尔什维克禁止其他党派反对他们。但他忽视了一个细节。除了法西斯主义者,右翼反动分子黑百人团所有的政党都被允许在革命的第一阶段存在。只是当他们组织军队诉诸内战方式时布尔什维克才被迫采取行动。

    试想一下:美国总统林肯会允许奴隶主在内战中发展?他允许他们建立自己的地盘?在英国内战中克伦威尔及议会军会让查理一事继续保留自己的军队?只是假设提出的问题就证明在阶级内战中剥削者所谓的”民主”是如何荒谬和抽像,然而这些方式可能没有必要,当革命在一个发达的工业国家里发展,其将不可避免的在国际上传播。现在世界金融市场的巨大震动—正预示着未来的经济衰退。

    许多人讥笑在现代社会中的革命前景,但动荡伴随着大量的“对社会不幸”的发泄(他们可以自由地将这些解释为革命,虽然他们仍然处在资本主义体系的“外围地区”)也将在21世纪的“发达”社会中成为现实。

    注:Robert V. Daniels丹尼尔斯,美国佛蒙特州大学的资产阶级教授,文中其话语的引用来自与他的一本书:The Rise and Fall of Communism in Russia共产主义在俄国的兴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