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洛茨基,1933年4月18日
編按:1933年1月30日,希特拉的法西斯政權在德國奪權,並迅速地摧毀了所有的工人組織、政黨以及任何工人階級可以組織起來的獨立平台,甚至是棋社。這是人類史上工人運動遭遇的最嚴重挫敗。托洛茨基此前已經警告過,法西斯主義是資本主義反動的一個特別形態,是基於準軍事法西斯團體的恐怖主義,將工人階級在政治上及組織上原子化。希特拉之所以能夠勝利,是因為德國過去強大的工人組織在其領導的錯誤下陷入癱瘓。作為群眾性政黨的德國共產黨,其史太林主義領導完全低估了這個致命的威脅,相信希特拉只是另一個不穩定且短命的右翼政府,並以為希特拉下台後來,「就會是我們的時代!」
這封信(寄給托洛茨基的前秘書Jan Frankel)向左翼反對派——德國的托洛茨基支持者,建議如何圍繞他們的雙周刊《我們的話》(Unser Wort)去組織地下政治活動。托洛茨基對1930年代歐洲的討論,並非全部都能應用到馬克思主義者今天所遇到的情況裡,但是ISA認為當中還是有著寶貴的經驗。
首先,我想講德國的報刊。我認為這個問題至關重要,我希望你能幫我向其他同志傳達我的意思。
列寧的著名著作《怎麼辦?》被史太林主義者數以百計地、無差別地引述,而列寧有關黨報的論點被引用到完全不合適的情況中。事實上,黨報的寫作、聯絡、發佈機關就是地下政黨機關的最重要組成部分。正正在今天德國的情勢下,流亡海外的革命黨報就但當了組織者的角色。我強烈呼籲德國同志仔細閱讀《怎麼辦?》當中的相關篇幅。
黨報必須首要地確保左翼反對派政治思想的延續與連貫發展。為此,這需要定期出版,無論發佈的狀況如何。我們在俄國內沒有任何聯繫下開始出版了俄語的《通訊》。《通訊》的思想透過不同渠道滲透入國內。就算現在,《通訊》的發佈狀況仍然非常弱(這項工作需要耗費大量精力)。縱使如此,《通訊》在蘇聯的政治生活中扮演很大的角色。舊時的《火星報》也是如此。許多問題在國外出現了,這是由於我們發佈系統出了問題。不過,該報仍然繼續準時出版。
你不可能為一份地下黨報安排發佈。只有地下黨報本身,透過吸引到讀者的興趣並聚集支持者,才能最終建立出自身的發佈系統。
我們就此也需要加上海外流亡者、奧地利、捷克斯洛伐克的德裔人口、瑞士等問題。現在最重要的工作,我認為是要認真出版好《我們的話》。送錢到德國是沒有意義的,因為這只會花在瑣碎的事情上。然而一份認真組織好的黨報就能夠成為募集資金的來源(還有其他好處)。
現在要變成月刊是過早的。如今情勢仍然未清晰。所有人都在等待澄清當下事件。當然如果——透過與其他組織結盟——我們能夠在《我們的話》之外出版一份理論月刊,這會是很好的。但現在就要放棄雙週報的話,這是不可接受的。
你有關庫雷拉的報告非常有趣。這是一個惡毒仇恨左翼反對派的人物。漢堡的同志如何?不要忘記我們這裡沒有「德國人」,這比沒有英國人更糟糕(編按:這裡托洛茨基是指Frankel離開他政治團隊之後的翻譯問題,他是捷克斯洛伐克的德裔,並去了德國進行左翼反對派的地下組織工作)。
請告訴我你的近況。你生活如何?身體健康嗎?
托洛茨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