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算削減危及城市居民
David Rhoades 社會主義替代（美國 ISA），洛杉磯
（本文首次發表於2025年1月16日）
上週，一場歷史性的風暴在洛杉磯引發了多起野火，火災面積超過4萬英畝（160平方公里），幾乎是曼哈頓面積的3倍。即使是在這個已經習慣了氣候變化的加劇導致野火頻發的地區，仍至少有25人喪生，數千人因空前的火災失去了家園。
聖塔安娜風（Santa Ana winds）是一種常見的天氣現象，但今年，一場強風襲擊了洛杉磯，這種現象被稱為「山地波」。聖塔安娜風很少在一月份出現；這是洛杉磯10多年來遭遇的最強風。除了嚴重缺乏降雨之外，陣風還導致空氣和植被枯竭，造成災難性的野火狀況。
氣候變化直接導致了我們眼前的破壞。英勇的消防員們努力地控制火勢，但強風使得提早控制火勢幾乎不可能。
預算削減危及城市居民
消防部門的重要職責之一是清理灌木叢以預防火災，因此，當得知洛杉磯市長巴斯（Karen Bass）最近阻礙了洛杉磯消防局的清理灌木叢工作時，洛杉磯人感到非常憤怒。6月，巴斯和市議會對消防員和其他關鍵部門削減了預算，來為警察招募提供資金。洛杉磯消防局削減了1760萬美元的開支，取消了消防局的職位和加班費，影響了對城市建築物周圍灌木叢清理工作的檢查。
上個月，洛杉磯消防局局長克勞利（Kristin Crowley）向市議會報告稱，削減預算導致「無法完成所需的灌木叢清理檢查，而這對於緩解高危地區的火災風險至關重要。」巴斯上週表示，洛杉磯消防局的預算削減並沒有影響到當下的野火處理。克勞利反駁道：「我想說的是，消防部門需要得到適當的資金支持。但事實並非如此。」
消防工作削減使得地方政府轉向監獄勞工。大約900名囚犯充當消防員被派往洛杉磯，每小時工資基本為2美元，負責清理植被、挖掘防火帶，以及進行其他對控制火災至關重要的艱苦勞動。加州政府是由「進步派」民主黨人所領導，然而重要的基礎設施仍然建立在合法奴隸制的基礎上，而正是這個黨的管理不善導致了這些火災並合理化奴役監獄勞工。
不論共和黨還是民主黨都有削減社會服務和危害公眾的歷史記錄。2021年，脆弱的、私有化的德州電網在一場歷史性的冬季風暴中崩潰， 造成數十人死亡。在這兩起案例中，資本主義的需求都對關鍵基礎設施造成了嚴重削減，造成了災難性的後果。無論是民主黨還是共和黨做出削減開支的決定，對未來災難中的死難者或遇難者家屬來說都沒有什麼區別。
保險公司讓居民陷入困境
據官方估計，大約有12,000棟建築被摧毀。超過一半位於歷史悠久的黑人小社區阿爾塔迪納（Altadena）。直到上週，阿爾塔迪納還是許多黑人和拉丁裔工薪家庭的家園，房屋自有率很高。對於成千上萬的工人來說，多年的記憶、辛勞和血汗錢在幾分鐘內化為烏有。
摩根大通分析師估計，火災造成的保險損失總額將超過200億美元。實際損失可能要大得多。如果這些估計正確，目前的火災將成為加州歷史上損失最慘重的災難，不過這對馬斯克來説只是九牛一毛，如果他每一美元身價就捐出五美分就已經立即可以解決。
但誰來支付這筆費用呢？
保險公司拒絕賠款。就在幾個月前，州立農業保險（State Farm）取消了太平洋帕利薩德（Pacific Palisades）地區1,600名戶主的火災保險，並大幅提高其他地區的保費。在2022-2024年到期的280萬份戶主保單中，大多數被保險公司取消承保。保險公司因2017年和2018 年加州連續發生的歷史性山火季節賠款而錄得虧損，所以他們正在採取措施避免再次陷入這種境地。
加州政客制定了私營的州保險計劃——公平計劃（FAIR計劃），通過迫使加州保險公司支付並分擔風險來彌補保險覆蓋缺口。但保單價格昂貴。許多工薪階層的戶主選擇完全不投保，這讓他們陷入困境。加州政客已承諾取消公平計劃承保房屋的300萬美元上限，主要受益者是能夠負擔高額保費的富裕業主。他們將收回投資，但幾十年來一直居住在帕利薩德或阿爾塔迪納小區的工薪階層可能會負擔不起繼續在那裡生活所需的高昂保險費。
此外，加州州長紐森（Gavin Newsom）最近重新制定了規例，强迫保險公司在火災風險地區承保。但情況更為嚴峻：保險的圖利模式根本無法應付氣候變化下頻繁發生的大規模災難性損失，除非他們放任保費瘋狂上漲。
保險公司取消保險並不是出於迷信；他們有無窮無盡的資源來計算風險。州立農業保險用來合理化取消保險的風險評估，本可以用來提前指導灌木叢清理工作或重新安置家庭。相反，保險公司將這些評估視為有利可圖的商業秘密。
身穿巴塔哥尼亞背心的劫掠者
當火災蔓延導致15萬人流離失所時，市場已經開始利用巨大的痛苦和損失來賺錢。當阿爾塔迪納和太平洋帕利薩德地區的居民尋找短期出租房屋時，租金價格飆升了10%-20%甚至更高。
加州法律規定，在緊急狀態下哄抬租金是非法的。但對資本家來說，這是自由市場的基本。面對日益增長的需求，資本家經常提高價格或將社會服務私有化——在這種情況下，這意味著乘受災群眾之危以賺錢。
資金不足的消防部門的市場「解決方案」，看起來就像任由億萬富翁房地產開發商僱傭私人消防員來保護高端購物中心，但同時令人們的自住房屋燒毀。隨著災難的加劇，超級富豪將花大價錢僱傭應急人員來保護資產，同時要求進一步削減社會服務。這增加了其他所有人的應急響應成本。
如果之前的災難可以作為參考，房地產開發商將開始嘗試購買阿爾塔迪納和其他地方被山火燒毀的廢墟。據報道，儘管許多阿爾塔迪納的居民仍處於撤離令之下，他們已經開始收到購買他們曾經居住的土地的報價。對工人來說，失去家園是一場悲劇。對資本家來說，這是一次豐厚的機遇。
像阿爾塔迪納這樣的社區將不可避免地與以前大不相同。它們需要重建。但誰來領導重建過程，誰又能從社區復振中受益？如果工人們想把阿爾塔迪納重建成一個繁榮的工人階級社區，他們需要將控制權從金融公司、銀行和資產階級政客手中爭取過來，因為這些人會試圖將這個社區重塑為資本投資的避風港——僅此而已。
洛杉磯需要工薪階層的災難重建
一些企業自願成為臨時社會服務機構，以滿足迫切的社會需求。Planet Fitness和UFC Gym健身房為流離失所的居民和急救人員提供免費淋浴、電源插座和WiFi。Airbnb為流離失所的居民提供為期一週的免費或折扣住宿。Fifty LA餐館為撤離人員和急救人員提供免費餐食，直到餐食售罄。醫療公司GoodRx提供免費遠程醫療預約，以便緊急獲取處方藥。電訊公司威訊通訊（Verizon）在疏散避難所提供免費 WiFi 和充電站，並在 1 月 18 日之前在南加州提供免費數據和通話服務。
這些援助措施受到老闆們由上而下主導的限制。但實情是工人正在實施這些援助，所以也應由工人們去領導這些工作。為了提供災難援助以解決這場危機，工會必須將關鍵服務行業的工人組織起來。大型連鎖酒店的工會可以提供庇護所，向流離失所的居民提供救濟；雜貨店和餐館的工會可以提供免費餐食，直到工人們認為危機已經結束。他們可以指導企業提供社會服務，而不僅僅是少數老闆們自發的、短暫的慷慨。
工人、工會和社會正義運動需要一個群眾組織，來確保救災工作是有利於工人、而非房地產開發商。民主黨是屬於億萬富翁及其利益的政黨；為了採取有意義的行動，造福這場氣候變化引發的災難中的人們，我們需要一個工人階級政黨。這樣的黨需要在災難惡化之前徹底終止使用化石燃料，並主張建立一個將我們的生活和地球置於利潤之上的全新制度。
社會主義替代主張：
- 救助單一房屋業主——而不是億萬富翁和企業！
- 工會必須組織提供關鍵服務的工作場所，來管理救災工作。
- 快速、全額賠付！加州政客必須通過公平計劃徵收保險公司利潤，不拖延支付所有野火索賠，並使用其風險評估來保障公共安全和災難準備。
- 對億萬富翁和企業徵稅——而不是向負擔過重的工薪階層戶主徵稅，來為消防部門提供足夠資金，提高所有消防員的工資，擴大培訓計劃以增加人員。
- 立即為所有人提供庇護所！發起群眾運動，迫使洛杉磯市議會沒收億萬富翁、大型開發商和企業酒店擁有的空置房間和住宅，以保證所有居民的住房。
- 同工同酬——為囚犯消防員提供全額工資、福利和養老金。終止一切形式的低薪監獄勞工，並投資在囚犯的教育、醫療保健和職業培訓計劃。
- 終結營利性保險！我們需要公有、可負擔保險，保證工薪階層的戶主獲得房屋賠償，資金來自對化石燃料公司和其他造成氣候變化的公司徵稅。
- 將汙染最嚴重的企業納入民主公有制，並利用資金擴大綠色能源和氣候災害緩解措施的規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