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会杯葛六四晚会有什么意义?

Candle-light vigil in Hong Kong on June 4.

香港六四晚会再次有力地表达了群众反对威权统治的态度

Vincent Kolo 社会主义行动(CWI香港)

大约11.5万人参加了今年香港的六四纪念晚会,其中包括数千名内地游客。今年的人数比去年更多,出乎建制派的预料。

这场集会有力地表达了群众反对威权统治的态度。香港人不只是在纪念29年前那场几近推翻中共独裁政权的运动,也是经历了两年来对民主空间的打压丶通过压迫性的恶法丶政府操控立法会选举丶政治检控示威者等空前的政治打压之后,表达出自己争取民主的决心。

在这种情况下,香港八间大学学生会连续第四年拒绝参加六四晚会,就显得更加荒唐和脱离现实。

自2015年以来,本土派领导下各间学生会说杯葛晚会是因为中国民主与香港无关丶对于支联会和泛民的不满丶以及反对“建设民主中国”的口号。

今年,学生会的杯葛行动再次得到媒体的广泛报道。亲政府的媒体说杯葛行动反映出民主派发生了严重分裂。偏自由派的媒体也大肆报导,不过由于各种原因,它们错误地认为学生会领袖在年轻人中很具代表性。

如此广泛的媒体报道实在抬举了本土派的杯葛行动。事实上,大量年轻人无视学生会的立场,参加了今年的六四晚会,可见杯葛行动并没有得到那么多支持。而且学生领袖也没有像往年那样组织其他的六四活动(尽管那些活动的成果都很有限)。

支联会竭力将每年的晚会去政治化,使其脱离斗争,这的确引起了很大的不满。但是学生会所谓的杯葛只不过是跟随在这种不满情绪之后,而没有将它组织起来或给予它方向。

而且今年的杯葛尤为无力,因为学生会除了发出声明之外没有做其他任何事。这说明右翼本土主义没有前途。它指责泛民领导人不愿斗争(我们也同意这一点),但却没有给出任何替代方案。

自林郑就任特首已来,大学校园里的民主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当局利用港独横额事件进一步限制学生的言论自由。在浸大普通话事件中,校方惩罚抗议学生,以此来恐吓其他活跃学生。本土派领导的学生会没能动员起认真的斗争来抵抗这些攻击,他们的宗派主义再一次孤立了自己。

不过自相矛盾的是,六四当晚学联在集会场地外为自己的“抗争者支援基金”筹款。他们做得很低调,而且依然没有提出与泛民领导人和支联会不同的政治替代方案。既然如此,与115,000名抗议者一同勇敢地反对当局迫害梁天琦等本土派丶反对打压校园言论自由不是比杯葛更有意义吗?所谓杯葛,表面上好像做了些事,但实际上什么也没有做。

香港学生不能接受这样被动丶缺乏战斗性的学生会。社会主义者认为,面对政府的接连打压,学生们迫切需要建立民主的丶战斗性的领导层,将学生会变成真正的斗争组织。

背景资料:学生会反革命的倒退

三年前社会主义者就曾警告过,大批学生对亲泛民的学联领导人感到不满,而且雨伞革命没能带来改变也让学生感到沮丧和失望,这会让本土派从中得益。在学生眼里,过去那些亲泛民的学生会是高高在上的官僚组织。

在过去那些学生领袖的控制下,从来都没有成为具内部民主的组织,这一点在雨伞运动期间表现得格外明显。年轻人在雨伞运动中发挥了关键作用,真正具有战斗性的学生会本应在这个历史性的时刻去动员和组织学生丶讨论运动的政治任务,但实际上学生会却自甘于次要角色。

尽管个别学生领袖的确成了雨伞运动的代表人物,但他们背后往往没有任何实际的组织力量。

在雨伞运动次年,本土派利用学生的不满情绪夺取学生会的领导权。但是本土派领导下,过去的那些问题(官僚主义丶缺乏基层参与和内部民主丶缺乏群众动员)变得更加严重。没有人会说现在的学生会比过去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