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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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克蘭:反政府示威拉倒亞努科維奇

    但親西方右翼政權上台

    烏克蘭變天,貪污專制的總統阿努科維奇被推翻。但在工人階級替代的缺席下,受西方帝國主義支持的反動勢力主導了示威運動。一個親西方的新政權上台,在這個4,600萬人口的國家裡,種族分化變得嚴重。

    莫斯科反應激烈,斥責事件為由極端分子及屠殺者領導、受西方背後支持的「政變」。由於普京政權視烏克蘭為戰略重點,阿努科維奇下台是普京政權的一大挫折。美國國家安全顧問賴斯(Susan Rice)警告普京,俄羅斯若果以軍事介入,將會是「嚴重錯誤」。普京政權鼓勵烏克蘭東部(講俄語的)地區領袖反對這個西方背後支持的新政府,並走向更高度的「自治」。這進程可以走到多遠,仍有待觀察,但若果重要地區脫離,普京政權可以進行軍事介入的。下文在阿努科維奇倒台前撰寫的,剖析示威運動當中的複雜勢力,以及對工人階級處於什麼狀況。

    Rob Jones,刊登於第176期《Socialism Today》三月刊

    大規模示威再次震撼烏克蘭。在基輔的獨立廣場,總統亞努科維奇的防暴警察與示威者爆發暴力衝突。至2月19日,已有29人死亡,數百人受傷。腐敗的政治制度表露無遺。Rob Jones在事件爆發前撰寫本文,剖析烏克蘭危機背後的各派勢力。

    烏克蘭的天氣寒冷,但群眾卻熱情高漲。在首都基輔乃至全國,特別是西部地區,示威者佔領政府部門和市政局大樓。東部是亞努科維奇主要的支持根基,當地的當局人員以大塊的混凝土堵塞自己的辦事處,防止示威者佔領。示威者利用任何物料架起路障。在些地方用舊車駄,有些地方堆起裝滿冰雪的袋。

    十年前爆發「橙色革命」,大規模示威反對烏克蘭總統選舉舞弊,亞努科維奇被趕下台,由尤申科代上。尤申科擔任總理一屆後,亞努科維奇再次當選執政。現在又來一次,基輔的獨立廣場過去兩個多月都擠滿示威者、帳篷和障礙物,千千萬萬的示威者再次發起運動,要求亞努科維奇下台。「Madian」(烏克蘭語原意指「廣場」)一詞變成象徵反抗的政治術語,今次則以「Euromaidan」(親歐盟示威運動)的形式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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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克蘭原本準備在11月末的立陶宛歐盟高峰會上,與歐盟簽署結盟協議,但11月21日,國會出乎意料地中止計劃與歐盟簽署結盟協議。事件成為了示威的導火線。這不是烏克蘭的入歐協議。在今天的經濟氣候下,歐盟或許可以讓一兩個東歐小國加盟,但並不能應付烏克蘭這一國家。烏克蘭是歐洲的第三貧窮國,人均GDP為€5,600,但面積最大,人口則為第五大(不計俄羅斯)。結盟協議的目的是鼓勵克蘭採納歐盟的「民主公義價值」,而最重要的是達成自由貿易協議。

    一月份,亞努科維奇辭去總理阿扎羅夫(Mykola Azarov),作為向示威者讓步的部分手段。根據阿扎羅夫表示,將結盟協議延後的決定,是在11月29日收到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的信件後決定的。從這點可見,2008年及2010年旳援助貸款後,今天要重新得到援助貸款展期,IMF需要什麼條件。阿扎羅夫表示:「條款包括增加天然氣和暖氣設備的關稅40%;凍結基本、最低和淨得薪金在目前水平;大幅減少開支預算;降低能源補貼、逐步取消農業產品增值稅豁免優惠。」他抱怨,雖然歐盟承諾未來的經濟優惠,但並不準備即時援助烏克蘭。

    自全球危機爆發以來,烏克蘭一直處於嚴竣形勢。在2008-09年間,經濟下滑15%,至今尚未恢復。失業率由3%跳至9%,而這數字仍低估了實際情況。人均GDP是歐洲第三低,僅高於赤貧的摩爾多瓦和科索沃。

    烏克蘭人身處的絕望環境,正好解釋了為什麼示威運動至少在初期帶有親歐盟色彩。很多人(特別是年青人)視歐盟國為相對富裕和自由的天堂,特別與俄羅斯相比。僅僅一個數據就足以解釋這點:烏克蘭的平均每月工資為€250(約HKD 2,500),在西部地區的工資傾向較低。鄰國波蘭為歐盟成員之一,平均工資是烏克蘭的兩倍。在俄羅斯壓力下,結盟協議被取消的新聞傳出後,烏克蘭西部的學生湧上街頭。在西部首府利維夫(Lviv),抗議訴求五花八門:從要求政府簽署結盟協議,到要求大學校方容許學生在任何時間自由進出宿舍。

    東西之間的激烈爭奪

    無論在過往的橙色革命,還是在今天的親歐盟示威運動(Euromaidan),民族問題都扮演了同樣重要的角色。在使用烏克蘭語的西部與使用俄語的東部(大部分重工業的位置)存在嚴重的分裂。但是,令語言分化惡化的原因是,各帝國主義勢力為剝削烏克蘭,從而收割經濟利益並爭奪地緣政治利益,發動了激烈的鬥爭。西方勢力只因想利用烏克蘭作為限制俄羅斯影響力的壁壘,故此在親歐盟示威爆發前,是準備向烏克蘭政府進一步作出讓步的。相反,俄羅斯想維持自己的影響力,並利用任何援助,作為鞏固自己地位的手段。

    亞努科維奇往往被視為親俄,但自從2010年重新上台後,他在各國勢力之間採取務實態度。他上任後首先出訪布魯塞爾,確認烏克蘭會留在北約的推廣計劃中。不久後,他出訪莫斯科,承諾會恢復之前的友好關係。然而,他阻擋普京將烏克蘭納入屬於俄羅斯、白俄羅斯和哈薩克的歐亞關稅聯盟。直至12月令人震驚的決定(延遲簽署結盟協議)前,亞努科維奇似乎一直都熱衷於與歐盟的結盟協議。

    簽署的日子來臨時,俄羅斯提高了貿易限制。兩國的貿易總額在2012年下跌了11%(450億美元),在2013年進一步下跌了15%,和烏克蘭與歐盟之間的貿易總額大致相同。但在目前歐盟經濟狀況下,烏克蘭並未能填補從俄羅斯失去的貿易份額。歐盟過去十年提供了€180億援助以補償這些損失,但顯然是遠遠不足夠的。此外,俄羅斯利用橫跨烏克蘭的天然氣管道,作為深一層的槓桿。

    很難相信,首幾天的親歐盟示威是在假日氣氛中開始的。很多學生視之為大型野餐,表示並不支持任何的政治理念。11月24日的大集會裡,主要反對黨的演說就是濕水爆竹(打不進人群)。群眾高喊「打倒黑幫」的口號,黑幫指阿努科維奇集團。有民族主義發言人企圖煽動分化,叫喊「Moskali」(侮辱俄羅斯人的用字),但受到群眾冷待。但情況迅速變化,在12月初,當烏克蘭自由聯盟(Svoboda,也音譯為「斯沃博達黨」,是1990年代建立的新法西斯主義傾向的政黨)要求一個獨立工會的街站從廣場上離開,一批極右暴徒襲擊工會分子,當中一名被打至肋骨斷裂。

    政治「反對派」

    從一開始,三名代表國會反對黨聯盟的人物成為了示威的政治代表。亞申紐克(Arseniy Yatseniuk)代表前總理季莫申科(Yulia Timoshenko)的政黨。季莫申科曾控制大部分來自俄羅斯的天然氣入口,名為「天然氣公主」,一度被監禁(2月22日獲釋),也是橙色革命的領導之一。她在任期間,政府的經濟政策奉行親歐主義和新自由主義,並加上一點溫和的民粹主義。克里琴科(Vitaly Klitschko)是世界拳王冠軍,是打擊黨(Udar)的領袖,主張融入歐洲,並與歐洲人民黨(歐洲議會中的基督教民主陣營)有聯繫。基於選舉考慮,自由聯盟試圖淡化其(強硬的)面目,但仍與那些極右的卑劣組織和右傾的足球流氓(即Right Sector)狼狽為奸,在親歐盟運動中扮演著愈來愈危險的角色。

    第三名領導是泰亞尼博科(Oleh Tyahnybok),代表烏克蘭自由聯盟(Svoboda),在國會擁有37席,並控制三個地區的地方政府。烏克蘭自由聯盟(Svoboda)為極右翼的,根據一些資料,是新法西斯主義的。直至2004年前,該黨一直使用烏克蘭化的卐字作為黨徽。泰亞尼博科自己仇恨任何左翼,並以「向『俄國佬(Moskali)』、德國人、猶太人以及其他不潔淨分子」戰鬥為名,為那些曾經與希特勒合作的勢力辯護。

    亞努科維奇在拒絕簽署結盟協議後,被迫走訪全球尋求資金。雖然中國承諾了80億美元的貿易協議,但並不願意直接援助烏克蘭。而俄羅斯答應了150億美元的貸款,並將天然氣價格降低33%,但條件是亞努科維奇執政。烏克蘭雖然避免了即時的債務違約,但經過了三個月的街頭示威,經濟仍然處於絕望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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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家暴力加劇

    當上述協議達成之時,親歐盟示威已經發展至失控階段。11月30日凌晨4時,國家機器(尤其是防暴警察)據稱為了在親歐盟示威的獨立廣場擺放新年樹,因此驅趕示威者清場,多人嚴重受傷。隨後,數以十萬計民眾在12月1日示威,之後一星期的遊行規模更大。訴求的性質改變了。要求簽署結盟協議的訴求變得沒那麼重要,相反,要求總統和政府下台、提早大選的訴求變得更為主導。不同團體開始佔領政府大樓,連總統行政大樓都被圍攻。極右團體開始設立民兵和防衛隊。

    示威行動升級,對政權造成災難性的危機。政府的鎮壓只能激起更大憤怒,不能抑制示威者,於是在1月16日通過被命名為「獨裁法案」的12條法例。這些法例會令烏克蘭淪為俄羅斯、白俄羅斯和哈薩克式的專制政權。進行「極端活動」(未有定義)可被判監三年,佔領政府大樓則可被判監五年。任何接收海外資金的組織會被定為「外國勢力」、戴面具上街被禁止、上網受限制。警察及其他國家機關人在應付示威者時,可以豁免任何罪行。

    這些法例引發另一示威浪潮。法案通過後的週末,有20萬人上街遊行,但更為極端且主要為極右的示威者將佔領政府大廈的行動升級。極右組織「烏克蘭民族大會-烏克蘭民族自衛」(UNA-UNSO)號召全烏克蘭人武裝對抗政府。全國流傳著謠言,指坦克正在被調動。防暴警察官員的妻子告訴傳媒,防暴警察被命令將自己的家庭撤離城市。此外,防暴警察被允許在-10°C的氣溫下使用水炮。

    但第一個吃驚的是亞努科維奇。1月24日,他暗示可以修改獨裁法例。四天後,總理阿扎羅夫辭職,政府下台。廢除惡法的承諾是結束佔領政府大樓的手段。阿努科維奇提出邀請亞申紐克和克里琴科組成聯合政府。兩人無疑是準備接受的,但受到激進示威者的壓力,他們開始時拒絕邀請,並說唯一可能的選擇是組成「反抗政府」(Government of the Maidan),亞努科維奇辭職,為新一輪大選鋪路。

    左翼的政治混沌

    如果現在舉行大選的話,亞申紐克和克里琴科兩人的政黨會以高票獲選。但是,他們表示願意與極右翼的烏克蘭自由聯盟(Svoboda)合作,很可能表示後者也將加入政府。資產階級反對派領導人準備與極右翼合作,已經為自己設下了陷阱。特別是對克里琴科,他將自己定位為當然的歐洲人,而實際上居於德國,但現在也屈服在極右翼的壓力下。他在獨立廣場開始演講時,往往採用極右翼的口號「榮耀歸於烏克蘭」,而現場眾人的回應則是:「榮耀歸其英雄」。

    這些事件明顯加大了對自由聯盟(Svoboda)和右翼力量的支持。但是,我們應該瞭解箇中原因,很大程度上烏克蘭的左翼應該承擔責任。名義上,烏克蘭國內最大的「左翼」政黨是烏克蘭共產黨,擁有32個議會席位。令人難以置信的是,抗議活動一開始,其議會黨團就宣佈停止要求政府辭職,並完全支持通過獨裁法律。當法令部分被撤回時,烏共抱怨不斷。

    烏克蘭共產黨的政策服務的並不是烏克蘭工人階級的利益,而是俄羅斯的地緣政治利益。共產黨領導人西蒙年科(Petr Simonenko)批評歐盟及美國橫蠻地直接干預獨立廣場示威,但同時認為烏克蘭應該加入俄羅斯的關稅同盟。共產黨的一些地區支部甚至試圖組織示威表達這一訴求。這一立場當然為極右翼提供了彈藥,以攻擊左翼勢力試圖放棄烏克蘭的獨立,並服務於俄羅斯帝國主義的利益。

    「體制外」的左翼(即在國會中沒有代表的)並沒有表現得好多少。毫無疑問,從橙色革命開始,主題一直圍繞著烏克蘭資產階級不同勢力之間的利益衝突。這次也不例外。親西方的寡頭主要與輕工業與服務業的商業利益連繫,而傾向東方(俄羅斯)的寡頭則來自重工業。

    然而,與國家機器和安全部隊內的一些派別一樣,有跡象表明一些寡頭開始兩邊下注。阿卡莫托夫(Rinat Akmetov)是烏克蘭最富有的寡頭,當初提名亞努科維奇出任總統,現在也開始譴責政府暴力對待示威者,之後又再「返回」到亞氏身邊。福塔希(Dmitry Firtash)是烏克蘭排名第三富有的寡頭,曾通過與俄羅斯的合作關係而暴富起來,但據說他也是克里琴科的打擊黨(Udar)的主要贊助者。波羅申科(Petr Poroshenko)是富豪榜排名第四位的寡頭,在獨立廣場示威上發表演講,要求立即簽署結盟協議。當2013年俄羅斯推出對烏克蘭的貿易制裁時,他的羅申(Roshin)巧克力工廠是主要的受害者,因此他的利益所在是顯而易見的。

    由此,部分體制外左翼勢力得出總結,認為整個獨立廣場的示威純粹是為寡頭利益服務的,而未能充分理解,示威群眾的憤怒原因,一是經濟愈來愈絕望,二是仇恨政府愈來愈專制。那些來自於「共產主義」傳統的傾向認為,這場鬥爭不屬於我們。特別是,他們看不到(抗議中有)極右翼之外的其他影響因素。例如,一個名為「奮鬥」的左翼團體(Borotba),在許多問題上都有很好的立場。在奧德薩這個俄語人口佔壓倒性的城市,「奮鬥」團體佔領了政府大樓,以防止其被規模細小但出位的自由聯盟(Svoboda)本地組織佔據。從本質上,「奮鬥」的行為是可以理解的,但該團體只提出了一些概括性的措辭,而沒有給出一個替代方案,無論是相對於獨立廣場或亞努科維奇的勢力。要提出替代方案,就不得不解決現存的民族問題。

    而另一些體制外左翼則將亞努科維奇形容為法西斯主義者。它拒絕參與鬥爭的理由是,不可能與右翼勢力進行合作,否則會令法西斯軍政府的勝利,而這會使任何形式的自我組織,包括獨立工會或政黨,都將是不可能的。因此,這些體制外左翼在示威也未能提供明確的替代選擇,而淪為尾隨親資反對派的領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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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右勢力獲得支持

    在抗議中,極右翼團體的支持度雖然似乎有所增長,但他們並非建立在堅實的基礎之上的。自由聯盟只有設法在群眾面前隱瞞其真正本質,才能獲得增長。就在不久前,自由聯盟還在批評(烏克蘭)融合入歐盟的舉動為「接受普世主義,新自由主義帝國將導致失去國家身分認同、使同性婚姻合法化、以及大量亞非移民融合而導致成為多元文化社會」。就在獨立廣場的親歐盟示威開始後僅僅三天,自由聯盟位於利沃夫(Lviv)的支部組織了火炬遊行,揮舞著白色旗幟以聲援希臘極右翼的金色黎明黨。但由於這惹起討厭,自由聯盟便擱置了這種介入方式。但是,右翼力量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立場。它聲稱,歐盟是一個「反基督和反民族國家的架構,其真面目是使同性戀遊行、種族騷亂、毒品和賣淫合法化、帶來同性婚姻,以及道德和精神體系的崩潰」。

    一些追隨極右民族主義者的示威者說,他們之所以支持民族主義者的想法,主要是因為他們提供了領導力量。但這種支持度不會持久。事實上,根據1月份至少三次民意調查的結果顯示,自從上次選舉以來,全國對自由聯盟的支持已經有顯著下降。遺憾的是,極右翼的存在成為當局針對東部的有力宣傳武器,因為東部的絕大多數人口到今天仍然將法西斯主義與世界大戰的恐怖回憶聯繫在一起。

    當前運動的有著明顯的弱點,而這弱點自橙色革命以來就已存在,那就是缺乏一個明確的左翼的和工人階級的替代方案,而這一方案可以給運動提供真正的革命特徵。從11月份開始,眾多活動分子表示反對現存的各個政黨。正是因為存在這種真空,才讓極右翼獲得其當前的地位。如果存在一支嚴肅的左翼勢力,並果斷地介入這些事件,那麼這一現象(極右翼的發展)將不會發生。

    工運的角色

    持續的經濟危機也說明亟需一個左翼的替代選擇。烏克蘭處於18個月的經濟衰退中,雖然烏克蘭中央銀行在1月注入近20億美元的資金以支持格裡夫納(烏克蘭貨幣),但格裡夫納的匯率與11月相比仍下跌了10%。經濟學家警告說,該國正處在另一場債務違約的邊緣。無論是與歐盟結盟,還是加入俄羅斯的關稅同盟,都無法為烏克蘭嚴峻的經濟危機提供一個解決方案。

    顯然,鬥爭的核心部分應該是工資和工作條件。當亞努科維奇周遊世界以尋找150億美元來拯救經濟的時候,他的好友阿卡莫托夫(Akmetov)則恰好有這麼一筆錢存在銀行裡。烏克蘭的工業和銀行應該公有化,使該國的資源可以用於所有的公民身上,而不是為少數寡頭的利益服務。如果可以採取這樣的措施,烏克蘭就不必再向歐盟和俄羅斯尋求幫助。需要建立真正的工會,去帶領抗爭,爭取體面的生活條件。

    工人運動應該站在民主權利鬥爭的前線。當前的運動要求亞努科維奇辭職,並舉行新的選舉是正確的。但在今天情況下,這一切意味著走回頭路:新聯合政府內的政黨正正就是橙色革命後的執政黨,只不過再加上極右翼的自由聯盟。當務之急是工人階級必須組織起來,建立一個真正的群眾性工人政黨,能夠維護所有工人利益和爭取政治權力。目前的烏克蘭國會是由代表寡頭利益為主的政客組成。工運應該帶頭召開制憲會議,在議會中的烏克蘭勞動人民、學生、失業者和退休人士的代表,可以用民主的方式決定如何來運行整個國家。

    最重要的是,在民族問題上,左翼和工運需要採取明確而毫不含糊的立場。國家根據民族分裂將只能有利於寡頭、帝國主義列強和大企業。只有在這些問題上建立工人階級的聯合鬥爭,才能實現體面工資和工作條件、民主權利和工人政府等訴求。

    政客尋求將這個國家賣給俄羅斯或歐盟,或試圖建立一個基於一個民族壓迫另一民族的政權,因此是至關重要的工人階級要拒絕他們。一個團結的工人運動會大力支持烏克蘭的語言和文化發展,但同時也將捍衛俄語群體的權利。在支持民族自決權的同時,左翼力量還需要強調需要整個烏克蘭工人階級的團結鬥爭。

    無論是基於亞努科維奇或克里琴科等政客提出的政策,還是加入俄羅斯的關稅同盟或歐盟,都沒有辦法解決烏克蘭廣大民眾面臨的問題。圍繞自由聯盟(Svoboda)和正義部(Right Sector)的極右力量取得勝利,將令烏克蘭陷入種族衝突以及反動獨裁的黑暗歲月之中。唯一的出路是為建立一個強大而統一的工運,以及其自己的一個能夠奪權的工人群眾政黨。此外,需要在統一的獨立社會主義烏克蘭中,建立起基於公有化的工業、銀行和自然資源的社會主義經濟,由勞動人民進行民主的計劃生產,並使此國家成為社會主義聯邦的一部分。

    組織起來,共同行動,為社會主義而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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